老公白月光的女儿麻醉失效死在了手术台上,而我,是这台手术的麻醉师。
为了报复我,老公带人将我关进精神病院,并亲手签下允许药物实验的医疗同意书。 遭受非人的折磨一年后,我拼死逃出精神病院,却在出逃半个月后收到了一张地下拍卖市场的邀请函。 邀请函上只简单地写了拍卖品的名字:绽放。 随即,我收到了老公发来的一段视频。 视频里,女儿被装扮成新娘的模样,安静地蜷缩在水晶盒子里。 下一秒,老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森森寒意: “南流月,逃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忘记自己还有个女儿在我手上了?” 东躲西藏的恐惧在这一刻彻底将我所有的心力摧毁殆尽。 我麻木地笑了笑,换上礼服一步步奔赴地下拍卖市场。 拍卖会上,我握着手术刀跪在暗脉掌权人身前,求他为女儿点天灯: “一命换一命,傅总,我懂您的规矩,我用我的命换我女儿好好活着。” 傅澹渊垂眸,视线落在我手中的手术刀上,轻笑一声: “换命有什么意思?让你那个废物老公倾家荡产不是更好?” 1 灯光昏暗的拍卖会场上,唯有水晶箱上打上了耀眼的灯光。 穿着白色婚纱的女儿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商品,只等着台下的买家高价带走。 看到女儿蜷缩在水晶箱子里的瞬间,我残留的理智瞬间绷断,赤红着眼疯了似地朝着拍卖台冲去。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带囡囡走,即便是死,我也要带她离开这个地狱。 下一秒,我被人重重地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绝望之际,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轻笑声,带着嘲讽和得意: “你看看她,多乖多听话,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是不是?” 我用尽全力拼命挣扎,可四五个保镖牢牢禁锢着我的手脚,让我只能徒劳地抬起头来。 视线里,苏怜意唇角微弯,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站在她身边的,是我的老公,霍桉。 时隔一年再见到霍桉,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霍氏总裁,从容不迫地掌控着我的生杀大权。 视线相撞,我干涩的眼底突然坠下一滴泪来,声音沙哑得像从肺里挤出来一样难听。 我问霍桉: “为什么?” 他可以恨我,可以怨我,甚至可以弄死我。 可囡囡是他的亲女儿啊...... 对上我满是决绝死意的眼神,霍桉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晦涩莫名。 “怜意唯一的女儿死在你手里,南流月,你到现在还不知错是吗?” 从始至终他都认为我是杀死苏怜意女儿的凶手,即便我解释过无数次,霍桉还是不相信我。 精神病院整整一年非人的折磨还不够,今天,他还要用我的女儿来填苏怜意女儿的命。 我使劲闭了闭眼,绝望地看着霍桉,苦涩又嘲讽地笑出了声: “只要拿到尸检报告,就能证明我有没有说谎......” “啪!” 我的话还没说完,苏怜意突然就崩溃了,她挣开霍桉的怀抱红着眼狠狠朝我甩了一个巴掌。 苏怜意浑身都在发抖,她歇斯底里地朝我大吼道: “我女儿已经被你害死了,你还要让她死也不安生是不是?” “你也是做母亲的,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吗?尸检那样残忍的事,你怎么说得出口?” 她那一巴掌用了全力,打得我耳中一阵轰鸣,几乎听不清任何声音。 在霍桉冷冷的眸光中,苏怜意死死掐着我的肩膀,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朝我道: “南流月,你知道囡囡为什么这么乖吗?呵,霍桉在她体内注射了大量麻醉药啊。” “一树梨花压海棠,也不知道今天谁能拍下囡囡呢?” “哦,我这人善良,好心的告诉你一声,别在逃了,去精神病院好好待着吧。” “待一辈子,待到死。” “霍桉在你体内埋了定位芯片,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 苏怜意的话重重砸在我的心脏上,砸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喉间一腥,我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浑身抖得筛糠一样。 我以为我逃出精神病院,就安全了。 却从没想过这半个月的出逃不过是霍桉猫抓老鼠的恶趣味,拍卖女儿才是他给我的致命一击。 霍桉看到我的不对劲,下意识地抬脚朝我走来: “流月?” 我已经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察觉到手脚上的桎梏一松,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苏怜意挡在我身前,被失去理智的我一把推开,重重地撞在墙上。 此刻,我眼里只剩下女儿的身影,猩红着眼朝她嘶吼出声: “滚开,别拦我!” 苏怜意摔在地上,朝我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在抬眼,她含着泪可怜兮兮地对霍桉说道: “我只是想劝流月姐道个歉......” 霍桉脚步一顿,他心疼的把苏怜意揽进怀里,在看我时眼底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 “不知悔改!” 随即冷声对四周的保镖说道: “看好她,谁敢耽误了拍卖就给我滚蛋!” 我绝望地看着霍桉的背影,铺天盖地的恨意将我淹没。 2 地下拍卖会,黑暗、诡谲,许多藏品甚至一度有价无货。 囡囡睡在昂贵的水晶箱子里,作为压轴的拍卖品,她浅浅的呼吸引得不少富商侧目。 眼底酸涩不已,我朝着身边的保镖哀求出声: “让我过去,我去找霍桉,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啊......” “你们去告诉他,我认错了,我愿意回精神病院去再也不逃了。” “我再也不逃了。” 可无论我怎么哭求,四个保镖全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冰冷地说道: “苏小姐吩咐过,拍卖会结束之前,不允许你靠近霍总半步!”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要上了拍卖台,囡囡就再也没有下来的机会了,只能被人拍走。 模糊的视线尽头,主持人缓缓把水晶箱子推上拍卖台。 我强忍着胸腔里翻滚的血腥味,不管不顾地想要冲过去。 刚一起身,就被保镖一脚踹翻在地,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整个晚会现场的气氛瞬间沸腾了起来。 “压轴藏品,绽放,价高者得!” “起拍价,五十万!” “少女绽放,暗市的拍卖品质量越来越高了啊!” “听说傅氏那位也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今晚的拍卖品吸引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水晶箱子吸引过去,无人在意角落里疼得站不起来的我。 我的呼叫声和哭声,全都湮灭在喧嚣的人声中,掀不起半点风浪。 苏怜意在这一刻回头看向我,矜贵地扬起一个得意的笑。 无声道: “来不及了。” 心脏像是被灌入碎冰,每一下呼吸都带着腥涩的疼。 我失魂落魄地伸出手去,沾满血的指尖遥遥落在女儿脸上,声音沙哑得骇人: “霍桉,霍桉!” “你好狠的心,囡囡她是你亲女儿,她是你亲女儿啊!” 在这一瞬间,坐在贵宾席上的霍桉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 但很快,苏怜意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亲昵地仰起头朝他索吻。 霍桉歪了歪头,避开了苏怜意的吻,目光飞快地从我身上掠过。 苏怜意眼中的笑意冷了下去,怨毒地盯着我,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 袖子里锋利的手术刀在挣扎时划破了我的皮肤,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昏暗里。 不知为什么,我跪在地上,感受着那深入骨髓的痛。 剧烈的疼痛后,我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浑身的血液一点点凝结成寒冰,冻得我脸色煞白。 霍桉,多谢你那张免安检的邀请函,让我能把手术刀带进来。 视线落在霍桉的脖子上,身为医学生,我最知道怎么能一刀毙命。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拍卖台上,我猝不及防地爬起来,握紧手术刀朝霍桉的方向冲过去。 抱着同归于尽的偏执,保镖竟一时间没有拦住我。 就在我要冲向贵宾席时,侧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大力将我拽回黑暗里。 四个保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黑着脸就要朝我拳打脚踢,却在看清那人的脸后退开几步。 低着头低声道: “傅先生。” 我挣扎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红雾弥漫的视线一点点看清了眼前人。 傅澹渊,暗脉掌权人。 霍桉电脑里存过他的资料,做生意的原则是:一命换一命。 他的眸光带着探究的意味落在我脸上,声音沉沉,: “敢在拍卖会上动手杀人?” 看着傅澹渊不带任何感情的脸,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抬手把手术刀抵在自己跳动的动脉上,声音微微发抖: “傅总,我知道您的规矩,用我这条命换我女儿的命,成吗?” 4 我知道这一刻的自己一定卑微到了尘埃里,可眼前的傅澹渊,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地下拍卖会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藏品非出售不得停拍。 哪怕场内的商人只出一块钱把囡囡拍走,霍桉也不能出言阻止。 藏品一旦推上拍卖台,我要带走囡囡,只能和这些人争得不死不休。 所以苏怜意才能有恃无恐地告诉我,来不及了。 偌大的拍卖厅里,一时间只听得到拍卖师一次高过一次的报价声。 我死死咬着唇,咽下喉间的铁锈味。 对上傅澹渊探究的目光时,眼里不敢有丝毫的退缩。 一退,就是把囡囡送进黑暗的深渊。 因为太过紧张和恐惧,我握着手术刀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脖子上也被划出一条刺眼的红痕。 鲜血顺着流下来,染红了我身上白色的礼服。 可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眼里心里,只剩下高台上的女儿。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我以为傅澹渊会权衡利弊放弃我时,他突然开口问我: “水晶箱里,是你和霍桉的女儿?” 听到傅澹渊提起霍桉,我握着手术刀的手一僵,即便早已对他死心,我还是满心苦涩。 到底没能忍住,眼中有泪滑落下来。 相爱十年的人,竟然能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生生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在我出逃后,为了给苏怜意表衷心,甚至狠心将女儿送上了拍卖台。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囡囡的父亲? 我咬紧牙忍住泪水,沙哑的声音里满是浓浓恨意: “他不配!” 傅澹渊眼中闪过了然。 就在这时,会场内出现了最高报价。 三百七十万。 哪怕是见多了大场面的拍卖师,此时声音也激动了起来,朗声道: “绽放出现最高报价,三百七十万,第一次!” 我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竞价人身上,那人......已经是能做囡囡爷爷的年纪! 那些猥琐下流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囡囡身上,像一根根尖刺,扎得我心脏发疼。 恶心感涌上来,我像咽了生肉一般,眼底溢满恨意! 傅澹渊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微一挑眉。 场内已经没了继续竞价的竞买人,毕竟三百多万已经是地下拍卖场出现的最高价! 拍卖师的声音继续兴奋地响起: “三百七十万第二次!” 眼见着拍卖师就要重重地落槌定拍,我脑中的弦彻底绷断,只剩下一个念头: 即便是死,我也绝不能让人带走囡囡! 我急红了眼,狠厉的眸光对上傅澹渊,声音森然: “让开,今天即便是死,我也要带我女儿走。” “走不了,我就和霍桉那个畜生同归于尽,傅澹渊,你既然不愿意帮我,也别拦我!” 眼泪大滴大滴的砸落下来,我抬起手抹去,恶狠狠地骂自己: “哭什么!南流月,你他妈给我有点出息!” “大不了以命换命!” 傅澹渊听到我的话,突然整个人僵住,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目光锐利地凝聚在我脸上。 许久轻叹一声: “是你啊。” 恍惚中,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地仰起头,不知道傅澹渊的态度为什么突然大变。 却看到原本一脸冷漠的人,再看我时眼中已经带了几分暖意。 他垂眸,视线凝聚在我手中的手术刀上,锋利的刀刃倒映出他硬朗的五官。 就在拍卖师要落锤之际,傅澹渊转了转头,眸色沉沉地看着拍卖台。 突然轻笑一声: “呵,以命换命有什么意思?把你那个废物老公玩死玩破产不是更好玩吗?” “宣告下去,这一场,傅家点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