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
天气晴朗。
药香悠悠弥漫。
自幼便失去双亲的柳明月,被老中医柳源针收养。
师傅见她眉眼清亮如新月,为她取名‘明月’。
从此她随了师傅的姓,背着小药篓跟在柳源针身后,在药香与草药汁液的浸染中踏上学医之路。
寒来暑往,岁月流转,她不仅将师傅精湛的医术学到了家,更将师傅那颗医者仁心传承了下来。
师父在边陲小县城的中心地段开了一家小小的药铺。
药铺虽不大,却凭借着她高超的医术和善良的为人,很快就在乡亲们之间口口相传,赢得了大家的信任与赞誉。
大多数时候,师傅都在门外晒晒太阳,主动放手让明月去诊断,只有明月无法拿准的时候,才会出马。
此刻,柳明月正站在柜台后,专注而细心地整理着药材。
“明月,今天的有一位患者来啦。”柳师傅那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恰到好处地打破了药铺的宁静。
柳明月闻声抬起头,只见师傅面带微笑,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位中年妇女。
妇女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写满了焦虑,整个人看起来忧心忡忡。
“师傅,您快请进。”柳明月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同时伸手示意妇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中年妇女坐下后,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满是疲惫与不安。
“柳大夫啊,我最近老是头晕得厉害,心里还慌慌的,您快帮我瞅瞅这是咋回事呀?”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显然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轻。
柳明月轻轻点了点头,和声说道:“大妈,您别着急,先伸出手腕让我看看。”
说着,她微微倾身,将指尖搭在妇人腕脉上,触感如琴弦般虚浮震颤。
“您昨夜是不是盗汗到后颈湿透?晨起口苦,看见油腻食物就反胃?”
妇人‘噌’地站起身,粗糙的手掌拍在木桌上。
“柳大夫咋知道?我半夜盗汗把枕头浸湿了,今早对着灶台熬的猪油粥直犯恶心,连我当家的都没发现呢!”
“您掌心的茧子深浅不一,脉象浮大中空,按之如葱管,是中焦气虚下陷之象。得用蜜炙黄芪四两,配白术、升麻,方能升阳举陷。”
柳明月一边耐心解释,一边拿起毛笔,在泛黄的宣纸上认真写下药方。
妇女接过药方,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哎呀,柳大夫,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呐!太感谢您了,我这就去抓药。”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方收好,转身离开。
药铺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整理完药材,柳明月坐在药铺门口的竹椅上,手中捧着一本医书,时不时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
“明月,你在琢磨啥呢?”师父那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柳明月抬起头,看到师傅正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师傅,我总是感觉医术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
师傅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月啊,你做得已经非常好了。医者仁心,你既有这一身精湛的医术,又怀揣着善良的心,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师傅的眼神中满是鼓励与期许,“别着急,你还年轻。”
柳明月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殊不知,影响她一生的人即将步入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