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准时响起。
许寒枝也在一瞬间睁开了眼。
她快速起床,整理好了床铺,随后去往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番。
很快,网约车司机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自己已经到了指定地点。
“稍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挂掉电话后,许寒枝将两张银行卡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随后便轻手轻脚地推着行李箱出了门。
天色蒙蒙亮,除了两个正在准备早餐的女佣外,别墅里的其他人,都在睡梦之中。
尽管许寒枝已经在努力控制音量了,可行李箱滑过地面发出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厨房里的两个女佣。
“许小姐,您这么早拖着行李箱要去哪儿啊?出差吗?”
“不是。”许寒枝停下脚步,朝两人微微笑道:“我准备离开周家了。”
好巧不巧,这两个女佣正是上次被她撞见背后蛐蛐她的那两个。
“离开……周家?”两人皆是一愣。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许寒枝就已经拖着行李箱走远了。
“她说离开周家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准备搬出去住吧?”
“有可能,她都拖着两个行李箱了。”
“可她不是快跟蕴川少爷结婚了吗?”
……
司机帮着许寒枝将行李搬上了车。
坐上副驾驶后,许寒枝忽然像是有了某种感应,扭头看向窗外。
不远处的别墅三楼,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静静站在阳台上,望着她的方向。
天色有点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的指尖有一点星火。
只是数秒,车子便启动了,男人的身影也从她的视线里快速消失。
再见了,周蕴川。
*
车子开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抵达目的地。
许寒枝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这里是汀兰花园,虞宁名下有一套小公寓就在里面,借给她暂时落脚。
许寒枝按照虞宁给的信息,找到了她的公寓,开门进了屋。
公寓不大,简单的两室一厅,一个人住完全足够了。
冰箱、洗衣机、烘干机等家电一应俱全,房屋也十分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应该是提前找了保洁过来打扫过。
想到这里,许寒枝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感动。
虽然离开了周家,但她还有虞宁这个好朋友。
要是没有她,她不可能这么快搬离周家,现在还不知道住哪儿呢……
将行李箱里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后,许寒枝出了趟门,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
从今以后,她就要一个人生活了。
虽然充满了未知,但她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轻松。
晚上,出于感谢,许寒枝请虞宁在一家餐厅吃了晚饭。
吃完饭后,虞宁提出去酒吧喝两杯,庆祝她离开周家、开始崭新的生活。
许寒枝答应了下来。
两人去了一家曾经光顾过的酒吧——蓝雾。
许寒枝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虞宁是这里的常客。
据说这是京圈里几位少爷合伙开的,面向上流社会有钱人士,实行会员制,普通人很难进入。
许寒枝没有会员,她来过的那几次,要么是跟着周蕴川,要么就是跟着虞宁。
今天也不例外。
进了酒吧,两人找了个靠近吧台的位置落座。
想到上次的惨痛教训,许寒枝给自己点了一杯度数偏低的鸡尾酒。
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中途偶尔有熟人过来打招呼。
不一会,虞宁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她拿起看了眼,随后看向旁边的许寒枝:“姜宜姝她们在楼上,叫我们上去一起玩,你想去吗?”
“我都行。”
姜宜姝是姜家的大小姐,性格热情开朗,和虞宁关系还不错,许寒枝跟她也有过几面之缘,对她印象还不错。
“那就去看看吧。”
许寒枝跟着虞宁一起上了二楼。
偌大的包厢里,坐着十来个男女,基本都是熟悉的面孔。
见许寒枝和虞宁进来,不少人朝她们打招呼。
虞宁带着许寒枝在姜宜姝旁边坐了下来,笑着问她:“今天什么局啊?这么多人。”
“没什么局,就是有个重要人物要来。”
“谁啊?这么大脸面?”虞宁几乎脱口而出。
姜宜姝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还能有谁?你想想。”
虞宁果真摩挲着下巴,开始思考。
一旁听清她们对话的许寒枝脑海里瞬间多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重要人物,该不会……
不等虞宁想出来,姜宜姝便直接公布了答案,“这都想不到?除了陆家那位太子爷,还能有谁啊?”
“陆家……陆执?”
“是他。”
果然……
许寒枝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她决定跟周家断掉联系的时候,也将陆执划包括了进去。
毕竟,他母亲也姓周,他算是半个周家的人。
如果早知道陆执会来,她肯定不会上来的。
不过,现在走似乎也来得及?
毕竟,他人还没来。
思及于此,许寒枝连忙站起身,跟旁边的虞宁说了一声自己出去接个电话后,便忙不迭地拿着包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包厢的灯光有些暗,她走得又有些急,不想这时有人进来,她直接和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嘶……”
男人吸了口凉气,显然被撞得不轻。
许寒枝也没好到哪儿去,身形单薄瘦弱的她直接被撞得摔倒在了地上。
她运气不好,今天穿了双高跟鞋,倒下去的时候崴了脚,一瞬间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哥,你没事吧?”
一旁有人开口,语气骂骂咧咧的:“谁tm走路这么不长眼睛啊?”
“不好意思……”
许寒枝忍着疼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稍微一动,脚踝处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痛,整个人又跌坐了回去。
她抬起头,想要跟面前的人寻求帮助。
可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她直接愣住了。
男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龇着牙,用手揉着下巴,却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间眼神发生了变化。
他眉梢一挑,脱口而出的嗓音磁性又玩味:“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