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柳如眉彻底慌了。
她脸上的丑陋痕迹越来越多，脂粉都遮不住。 鼻梁上是歌女的鞭痕，额头上是乞丐的脓疮，下巴处还有几块黑斑。 镜子里的她简直不忍直视。 顾子轩见她这副模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如眉，你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才这样惩罚你？” 柳如眉心中暗骂，表面却委屈地掉眼泪。 “子轩哥哥，我什么都没做错啊。” “都是沈清颜，她一定对我下了什么毒咒！” 顾子轩却摆摆手，语气里满是嫌弃。 “胡说八道，清颜虽然脾气变坏了，但她不会这种邪术。” “依我看，是你德行有亏，才遭了报应。” 柳如眉被他这话气得差点吐血。 这个负心汉，现在竟然向着沈清颜说话！ 正在这时，宫中传来消息。 太后大寿，要求各家贵女献上才艺表演。 前世就是这次寿宴，柳如眉助推下，让我大放异彩。 那一夜，我的容貌大幅衰退，从倾国倾城变成了面目可憎，才华也一夜丧失，被她剥夺拿去。 如今既然重来一次，我自然要好好“表演”一番。 顾子轩果然上门了，他不想让自己丢脸。 “清颜，太后寿宴你必须好好表现。” “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胡闹，丢我的脸面。” 我坐在椅子上，慢慢品着茶。 “哦？你的脸面？”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附庸？” 顾子轩见我不配合，语气更加强硬。 “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约在身。” “你的表现关系到我的仕途，容不得你任性！” 我慢慢放下茶杯。 “威胁我？” “那你大可以去退婚，省得在这里聒噪。” 顾子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哪敢退婚？ 沈家军权在握，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将军府。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离开。 蠢货，还想用婚约来要挟我？ 我不爱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为寿宴做准备。 不过我的准备方式有些特别。 我让人去军营取来了一杆长枪，开始在后院练习枪法。 丫鬟们都看傻了。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寿宴上女眷都是弹琴作画，您拿枪做什么？” 我挥舞着长枪，枪花翻飞。 “谁说女子只能弹琴作画？” “我沈家世代从军，我为什么不能展示真正的本事？” 正练着，七皇子突然出现在院门口。 他倚着门框，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沈小姐这枪法不错，颇有乃父之风。” 我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 这个男人前世虽然耿直，但确实有真才实学。 只是太过坦率，不懂朝堂权谋，最终被人算计。 “七殿下怎么有空到寒舍？” 七皇子走进院子，来回踱步。 “听说沈小姐最近很不安分，本王来看看热闹。” “不过现在看来，你这恶女倒是装得不错。” “比那些伪君子有趣多了。” 我挑眉看着他。 这家伙竟然看穿了我的伪装？ “殿下慧眼如炬。” 七皇子哈哈大笑。 “有意思，真有意思。” “本王很期待你在寿宴上的表现。”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寿宴当日，我盛装出席。 不过我的“盛装”有些特别，里面暗藏着软甲。 柳如眉也来了，她用厚厚的脂粉遮掩脸上的疤痕，但依然能看出几分狰狞。 众贵女纷纷上台表演。 有的弹琴，有的作画，有的吟诗，个个温婉动人。 轮到柳如眉时，她含情脉脉地弹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这曲子是沈小姐教我的呢。” 她故意大声说着，想要借我的名义再次获得赞美。 众人果然开始夸赞。 “沈小姐虽然脾气变了，但琴艺依然出众。” “能教出如此弟子，可见功底深厚。” 蠢货，还在做这种无用功。 轮到我时，我缓缓起身。 丫鬟递上来的不是琴瑟，而是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太后都愣了。 “清颜丫头，这是要做什么？” 我提枪上台，朗声道。 “回太后娘娘，民女要表演沙场枪法！” 话音刚落，我开始舞枪。 枪花翻飞，寒光闪烁，虎虎生风。 每一招都是实战中磨练出来的杀招，没有半点花架子。 台下一片惊呼声。 这哪里是什么才艺表演，分明是真正的武技！ 表演完毕，我将长枪重重插在地上。 枪身颤动，发出嗡嗡声响。 “外敌环伺，女子亦可保家卫国！” “弹琴绣花是美，但金戈铁马更是大夏之魂！” “这，才是我将军府嫡女该有的风采！” 话音刚落，七皇子率先起身鼓掌。 “好！沈小姐真乃巾帼不让须眉！” “有其父之风，不愧是沈将军的女儿！” 一众武将勋贵纷纷喝彩，掌声雷动。 连太后都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好孩子，有骨气！” “我大夏能有这样的女儿，何愁不兴！” 赞美声此起彼伏，但这次不再是围绕“美貌”与“才情”。 而是“风骨”、“忠勇”这些词汇。 我感到一股英气由内而外散发，眼神愈发清亮。 而柳如眉那边，慌忙地用袖子遮脸，眼中满是恐惧。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大多数人惯性思维里，保家卫国依旧是男人战士的职责。 柳如眉既然喜欢换别人的东西，那就把这个收入囊中吧。 我倒要看看，她长出络腮胡后，还怎么当京城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