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滞，我心口隐隐作痛。
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周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抱歉啊，我入职一年了还是不会说话，我不是故意的。”
压抑的委屈在看到林墨毫无反应那刻彻底爆发了。
“你父母不在了吗？”
周瑶眼眶迅速浸出泪花，猛地站起身。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爸妈没教过你什么是礼貌吗？”
“我身材怎么样，长相怎么样，用得着你来评判？”
“你只是个员工，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现在，出去！”
话音刚落，林墨猛地站起身。
“你发什么疯？”
“瑶瑶只是随口关心你一句，至于让你跟神经病一样吗？”
“再说她也没说错，你身材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吗？要不是你爸妈求着我带你出去散心，我死都不想跟你躺在一张床上，跟母猪一样。”
他拽着周瑶的胳膊。
“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更年期到了。”
两人携手走出了餐厅，直到服务员让我结账时我才恍然惊醒。
出门时，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大雨。
我没拿伞，郊外也打不到车。
鼓起勇气给林墨打电话时，他一连挂断了三次才接起。
那头传来车厢里轻音乐的声音。
“林哥，你把嫂子一个人扔在餐厅没事吗？”
“她万一不高兴怎么办？”
“自己非要找茬吵架，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回去！我真是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年纪大不说，从怀孕后身上还有一股怪味，我每天下班对着那张脸都犯恶心！”
“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在公司里加班啊?回家对我来说都是种折磨！只能每天在公司看着你，心情还能好受点。”
周瑶像是刚发现接通的电话，惊讶道：
“嫂子？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的？不好意思啊，林哥刚才让我挑歌，我不小心点到了。”
下一秒，手机被男人抢走。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你老实在门口待着，等我送瑶瑶回去再来接你。”
电话被粗暴挂断。
暴雨几乎浇灌到我灵魂深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林墨的抱怨，他的不满。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是不愿意让他的实习生对我人格侮辱，就被冠上精神病的称号。
携手步入婚姻八年，我第一次感觉到，我们的感情似乎要结束了。
暴雨下了三个小时。
我预约了医院的流产手术。
联系了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直到一切做完，林墨终于开车赶到。
平常来回一小时的路程，今天他用了三倍时间。
像是怕我生气，他不耐烦地打开副驾车门解释：
“路上堵车，下班高峰期。”
“行了，上来吧，还等我请你？”
满腔委屈无处发泄，我坐上副驾。
屁股下被什么东西咯到，拿出来后发现是一对胸贴。
“瑶瑶刚才说不舒服，就先扔车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别管，等上班我还给她，小姑娘总是丢三落四的。”
“她刚才说的话也是无意，你别往心里去，但你骂的也太重了，小姑娘哪能受得了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