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她腕间的手链：“就像这条我五年前在拍卖会买来的蒂芙尼。”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手链。
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即又恢复那种居高临下的从容。
“陈然，成熟点。”
“职场里给得力下属奖励很正常，你以前不也经常送下属礼物？”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抽了半小时闷烟后，我回到办公室。
赫然发现里边散落一地的私人物品。
最刺眼的是我妈的照片。
玻璃相框已经碎裂，上面还印着一个清晰的鞋印。
“陈副总监，不好意思。”
顾北辰小跑着过来，脸上挂着虚假的歉意。
“苏总说这间办公室要腾出来给新总监用，所以我叫人先清理了一下。”
我慢慢转过身，血液不停上涌，在耳边轰鸣。
“这是谁干的？”
我指着照片上的鞋印，声音低沉得可怕。
顾北辰眼神闪烁，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可能是清洁阿姨搬运的时候不小心……”
“放屁！”
我红着眼，一脚踹翻旁边的垃圾桶，金属撞击墙壁发出巨响。
顾北辰吓得一哆嗦，立刻红了眼眶，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怎么回事？”
苏沐然快步走来，顾北辰立刻躲到她身后。
“苏总，陈副总监怪我提前叫人清理办公室。”
苏沐然扫了一眼满地狼藉，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就是换个办公室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她甚至没看那张被踩脏的照片，“你不想换，东西再放回去就是了。”
我一把抓起照片，连玻璃渣刺进掌心都感觉不到疼。
“苏沐然，你看清楚！这是我妈的遗照！”
她这才瞥了一眼，嘴唇动了动。
还没开口就被顾北辰打断：“苏总，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没想到清洁阿姨如此大意。”
“但终归是我的错。”
他的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要不我去给陈副总监的母亲上柱香赔罪吧……”
“闭嘴！”
我忍无可忍。
顾北辰像受惊的鹌鹑一样往苏沐然怀里钻。
她立刻对我怒目而视：“陈然！你疯了吗？”
“北辰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
“照片又不是他踩脏的！”
顾北辰立刻戏精上身，眼泪掉得更凶了。
“陈副总监，我知道您讨厌我，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到我猩红的双眼，苏沐然挡在顾北辰前面。
“陈然，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欺负北辰！”
我还没说什么。
下一秒，顾北辰毫无征兆地跪下。
眼眶通红，声音哽咽：“陈副总监，所有错都在我！”
他颤抖着手摘下袖扣和手表，捧到我面前。
“我知道，您是因为苏总送我礼物而生气。”
“我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根本不配用这些东西。”
“更不该让您误会，破坏您和苏总之间的感情。”
我一把抓过袖扣和手表。
当着他的面，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顾北辰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活像个被欺负的可怜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