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现在冲进去撕破脸,最多是哭闹一场。
他若铁了心护着沈若薇,反倒会用“主母容不下侧室”的罪名压我,届时我只会更被动
母亲当年就是吃了冲动的亏,我不能重蹈覆辙。
我坐在马车上,看向指尖。
娘,你放心,辜负真心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
回到侯府,素月急匆匆赶了过来。
“小姐,您……”
“我没事。”
我抬手按住鬓边的珠钗,指尖竟稳得很。
“素月,去查三件事。”
“其一,查沈若薇的身孕是真是假,找最可靠的稳婆悄悄盯着,若她敢用假孕蒙骗,立刻取证据回来。”
“其二,去查两个月前侯爷去城外寺庙那三日的行踪,带两个会武艺的婆子,盯紧沈若薇的贴身丫鬟,看她们常与哪些人接触,有没有寺庙的僧人曾见过他们。”
“其三,再过半个月就是爹爹的六十大寿了,给他好好备一份厚礼。”
素月连忙应下。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一夜辗转反侧。
半梦半醒间,总是看到我俩少年时的模样。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再睁开眼时,天已微亮,我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眼底的青黑。
素月端来燕窝,欲言又止。
“小姐,侯爷昨夜没回府。”
“知道了。”
我舀了一勺燕窝。
“往后他回不回府,不必再报。”
接下来的几日,我像往常一样打理侯府中馈,对宋砚舟依旧温和,只是不再主动与他说话。
他果然松了警惕,只当我还在闹小脾气,每日回来都带着些小玩意哄我,话里话外总提“西郊温泉”的约定。
我笑着收下他的礼物,甚至在他晚归时让厨房留了热汤。
只是那汤里,被我悄悄加了些安神的药材,既能让他睡得沉,也能让他白日里精神不济,没那么多精力去应付沈若薇。
我等得起,只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不等得起了。
沈若薇果然按捺不住了。
她竟借着探望姐姐的名头来了侯府,一进门就故作亲昵地挽我的手。
“姐姐,前几日春日宴你提前走了,我心里一直记挂着。”
“难为你有心了,那天我身体不太舒服,明天就是爹爹寿宴了,你还过来跑这一趟!”
沈若薇愣了愣。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想我?
只怕想得另有其人吧。
可惜他现在正在前院昏昏沉沉补觉,想来侯府见他,你这算盘要落空了。
父亲的六十寿宴办得格外隆重,沈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从辰时就陆续登门。
我先去母亲的牌位前燃了三炷香,之后便带着素心素月到前院待客。
外祖家的几位长辈也来了,大舅母见我没和宋砚舟一块前来,拉着我的手细细打量,低声道:“阿沅,有事尽管开口,咱们家的女儿从不是任人欺负的。”
我笑着点头,将他们引到主桌。
宋砚舟来得不算早,进门时眼圈带着淡淡的青黑,哼,想来是这几日被那安神汤扰得精神不济。
他走到我身边,习惯性地想牵我的手,我却侧身去扶刚到的三姑母,只留给他一个疏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