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救了我!”他猛地站起来,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显得有些狰狞。
“所以呢?所以我就要为了报恩,守着你这个活死人过一辈子吗?”
“你用你的牺牲绑架了我,剥夺了我爱别人的权利,你还想怎么样?”
姜月在此时适时地走过去,如同一朵温柔的解语花,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承宇哥,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怎么办。
我想舒晚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她会想通的。”她转向我,脸上挂着无辜又纯良的表情,眼底深处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舒晚姐,我们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承宇哥现在爱的人是我,你就成全我们吧。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把你当亲姐姐一样对待的。”成全他们?
孝敬我?
我看着眼前这对配合默契的狗男女,突然笑了。
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
我以为我用生命换来的是至死不渝的爱情,没想到只是换来了一场自我感动的天大的笑话。
姜月搬进来的速度快得惊人。
第二天,搬家公司的卡车就停在了别墅门口。
她指挥着工人把她的东西一件件搬进主卧室。
那是原来我和傅承宇的房间。
我被“请”到了二楼最北面的一间客房。
那间房阴冷潮湿,窗外被一棵大树挡着,终年不见阳光,像一间囚室。
家里的格局也开始天翻地覆。
姜月不喜欢沉闷的中式风格,傅承宇就立刻请人来,把所有我精心挑选的红木家具都换成了她喜欢的冷冰冰的北欧极简风。
墙上挂着的那几幅我最喜欢的江南水乡刺绣挂画,也被撤下,换成了我完全看不懂的色彩杂乱的抽象派油画。
而我最珍视的画室,被他毫不留情地改成了婴儿房。
里面堆满了他亲自去商场挑选的最昂贵的进口婴儿床玩具和衣服。
我那些没来得及收走的画稿颜料和画笔,被当成废品和垃圾,扔在了门外的垃圾桶旁。
傍晚,我去垃圾桶里把它们一张张一件件捡回来。
那些画稿上,沾满了菜叶和污渍。
傅承宇正好开车回来,车灯照亮了我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只是皱了皱眉,从车窗里探出头,语气冰冷。
“都发霉了,还留着干什么?嫌家里不够乱吗?”
姜月挽着他的胳膊从副驾驶上下来,手里提着好几个奢侈品购物袋。
她看到我手里的画稿,惊讶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娇呼。
“哎呀,舒晚姐,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你这么重要。
我以为是不要的废纸呢……承宇哥,都怪我不好,你快别生姐姐的气了。”傅承宇揽住她的腰,低头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不怪你,是她自己东西乱放,碍事。”
他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就拥着巧笑嫣然的姜月进了屋。
我一个人站在傍晚渐起的冷风里,看着手里被弄脏的画稿,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染上了污渍,又脏又冷,怎么也暖不起来。
他们开始在我面前毫不避讳地秀恩爱,仿佛我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