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打挣扎间,一枚带血的警号布从我口袋掉落,落在我脚边。
我连忙弯腰想捡起来。
杨柳眼疾脚快,一脚踩在警号上。
“还给我!那是我爸的东西!”
我失声大喊。
杨柳嫌恶地用两根手指捏起那枚警号,龇牙咧嘴。
“咦~这不就是保安身上的编号嘛,咋?你爸当保安不老实?偷鸡摸狗被业主打死了?”
这时,有眼尖的同学认出来:“那,那好像是警号,还带血,难道……”
裴昭野一把夺过去,装模作样看了看,嗤笑道:
“这不就是保安编号,这都分不清,你们是蠢猪吗?”
见我冲过去想抢,他和杨柳将那枚警号在空中抛来抛去。
看我急得想哭的样子,杨柳更是得意地将警号挂在胸前,扭腰摆臀唱起rap:
“我是一名保安,保卫业主平安,调戏少妇小丹,业主骂我脑瘫~”
“手拿保安三件套,指挥小偷把车盗!”
哄笑声到达了顶点。
几乎要将我的心活活撕碎。
是,在所有人眼中,我爸就是个邋遢又无赖的流氓。
我讨厌他,奶奶葬礼时,他三过家门都不曾进来磕一个头。
可我又那么爱他。
后来他卧底暴露,被找到时,他的同事们只来得及从狗嘴里抢回他残破的警号。
我总调侃我爸老壮实了,一百五十六斤的猛虎身材。
可当只剩三斤的血肉交到我手里时,我多么恨他当初选择了做缉毒警。
直到死,他都是无名无姓的流氓混混啊!
“不准侮辱我爸!”
我大叫着冲上去,揪着杨柳的头发,一把抢回那枚带血的警号。
“昭野救我!”
杨柳刚痛呼出声,裴昭野冲上来用膝盖将我死死抵在水泥地上。
一拳又一拳重重砸在我脸上!
深入骨髓的痛,伴随着砰砰的撞击声。
我始终咬紧牙关,将警号死死护在身下。
“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辅导员挎着新包,脚步匆匆地跑过来。
听完杨柳和裴昭野的“双簧”,她眉头一拧。
“苏晴!你就不能安份点吗?”
我一抬头,鲜血就顺着嘴角淌下,还想试图解释。
“导员,是他们侮辱英烈雕像,故意殴打我,我……”
“闭嘴!”辅导员不耐烦地打断。
“杨柳作为你的教官,别说让你跳舞,让你脱光了也得照做!这是纪律!”
“你不服从管教,顶撞教官,你还有理了?”
我不敢相信,这是一个老师能说出的话。
下一秒,裴昭野的目光落在她崭新的鳄鱼皮包上,故意拉长了声调:
“看来我妈送的小礼物,老师很喜欢啊~”
辅导员脸上闪过尴尬,忙将包包往身后藏了藏,压低声音:
“这事咱们私下再说,私下再说。”
果然,他们才是真的蛇鼠一窝。
“你收受贿赂!怎么配当老师的?”我声嘶力竭地控诉。
“你!”被当众戳穿的辅导员气得脸色涨红,举起皮包狠狠甩在我脸上。
“砰!”
五金扣尖刀般刮过我的面颊,带下长长一条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