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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时,随从的妖界侍女替我梳妆打扮。

她替我梳着头发,赞叹我与顾景礼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抹着唇脂,看着镜子内艳丽的面庞,勾起一抹笑:“你为诗诗姑娘梳妆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吗?”

那日我抢亲,刚好是乘着她梳妆完将白诗诗迷晕带走,我认得她。

侍女摇头,道:“妖王大人只带过您回来,何来为他人梳妆之说?”

不承认?

我觉得无趣,但笑不语。

三叩首,入洞房。

他神情默然,像是丢了魂。

我能感觉出他压制在胸腔里的怒意。

缓了许久,才听见他勉强还算镇定的声音。

他说:“你,别再靠近我了。”

烛火顷灭,他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独留我一人,在新房里失眠了一晚上。

我懂他,可我还是低估了他对白诗诗的感情。

周围的人似乎渐渐忘记了白诗诗这个人的存在。

他知道后发了很大脾气,命人四处传扬他与白诗诗的过往。

我沉默着。

他也知道,被人忘记是一件可怕的事。

可他却都不记得是谁曾陪伴他漫长岁月。

我不甘心。

我穿着从前衣装,耍着从前的剑法,赠予他从前的旧物,扮作他从前喜欢的样子。

他却只是不耐烦地让我滚远点。

他从前说,无论我什么样他都喜欢。

后来,他带着一个女子进了宫。

容貌和白诗诗有几分相似。

无名无分,但殿里的侍女侍卫,乃至他的亲信友人都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不上那个替代品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