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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如约而至。

脸上惯有的是不耐烦的神色。

我想伸向他的手又收了回来。

真是讽刺啊……从前携手同游,如今却物是人非。

我不愿在想这些难过的事,最后十天,我想至少留下一点点快乐的痕迹。

“呐,那边那个桃花树下埋着一坛酒。

你……是从前有人为他的意中人所酿。”

“他们相约……来日重游再对饮。”

“他们来不了了,顾景礼,这坛酒算是我请你的。”

修为被废,我已经施不了法,只能徒手一下又一下去刨那片地。

手上粘满泥土,就连指缝也挤进去了不少。

顾景礼站在树上一言不发。

他许是回忆起来了些什么。

许久,我终于挖出了那坛酒。

封条上还有他当年写下的字迹“顾景礼凤惜玉永结同心”。

我撕得粉碎丢在一旁,拿出早就备好的酒碗盛好酒,一碗递给他。

他只浅浅抿一口。

我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入喉,稍稍浇去心底的苦涩。

而后将剩下的一坛酒砸碎。

此后爱与不爱,情恨自消。

风吹起他的衣袂,他垂下眸子。

“我以为这地方我未曾来过。”

我莞尔一笑:“你确实未曾来过。”

回去后,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偶尔会失神地看着我。

我知晓,他记起来了一些往事。

我命他同我做了一些从前旧事,将我放不下的回忆一一清算。

再一次回忆那些事的时候,我又一次心软了,决定将从前答应他的姻缘符亲手绣上。

也算给这段感情最后一点交代。

还剩三天,我没再去找顾景礼,而是昼夜不停,希望早点将它绣完。

这天,他一言不发踹开了房门。

我还在床头烛火下一针一线绣着姻缘二字。

“紫荷说,诗诗的画卷是你烧的?”

顾景礼面色阴沉,双目死死地瞪着我。

“我……”

他突然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语气近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