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的表情变得复杂，“这个险必须冒。我不能永远困在你的身体里，你也不能永远当一张床。”
这句话让两人都沉默了。最终，祁明轻声说：“小心点。”
封砚点点头，转身离开。
随着关门声响起，祁明再次陷入了孤独的等待。
时间过得出奇地慢。
祁明看着阳光在地板上移动的轨迹，听着远处偶尔传来的电梯声和说话声。
作为一张床，他的感官似乎被限制在这个房间内，外面的世界变得遥不可及。
“这大概就是家具的感受吧，”祁明想，“永远被固定在一个地方，看着人类来来去去。”
中午时分，耳机里终于传来封砚的声音：“我到了。”
祁明精神一振：“情况怎么样？”
“保安比想象中多，”封砚低声说，“看来周世杰很看重这份礼物。”
“你打算怎么进去？”
“正门。”封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我刚刚用你的手机给保安部发了封邮件，以IT部门的名义说有网络设备需要检查。”
祁明惊讶于封砚的应变能力：“你还会这个？”
“CEO不需要懂技术，”封砚淡淡地说，“只需要懂怎么让人做事。他们放我进去了。”
耳机里传来脚步声和偶尔的问候声。
祁明能想象封砚用自己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轻松通过关卡的样子，不禁有些佩服。
“我看到佛像了，”片刻后，封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休息区，比想象中大，大约一米高，青铜材质……”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封砚？"祁明紧张地呼唤，“怎么了？”
“佛像的眼睛，”封砚的声音变得奇怪，“它在发光。”
祁明感到一阵寒意，“什么颜色的光？”
“淡绿色，很微弱……”封砚的声音越来越远，“但确实在发光，而且...它在看着我。”
“别靠近它！”祁明大喊，“这可能就是导致我们交换的原因！”
但耳机里只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物体倒地的闷响。
“封砚！封砚！”祁明拼命呼唤，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绝望中，祁明突然想到一个疯狂的主意。
他集中全部注意力，尝试通过智能床的系统连接封砚的手机。理论上，同一品牌的智能设备应该可以互相连接……
经过几次失败的尝试后，连接突然成功了。
祁明通过封砚的手机摄像头看到了摇晃的画面，手机似乎掉在了地上，角度刚好捕捉到佛像和……倒在地上的祁明的身体。
“该死！”祁明咒骂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需要帮助封砚，但他现在是一张该死的床！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脚步声和保安的说话声：“这里怎么了？喂，你没事吧？”
画面晃动，有人捡起了手机。
祁明看到一个保安正俯身检查昏迷的封砚。
“需要叫救护车吗？”另一个保安问。
“先报告主管，”第一个保安说，“这位是IT部的祁明，刚才进来检查设备的。”
祁明松了口气，至少封砚会得到及时救助。但紧接着，一个新的声音插了进来，让祁明的血液几乎凝固。
“发生什么事了？”这个声音低沉而威严。
“周总，”保安立刻恭敬地说，“这位员工突然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