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说你们最近模拟考试成绩出来了，你考得怎么样？"
"还...还行吧，中等水平。"
"哎，清子，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就是不爱学习。要是你当时也参加竞赛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也能保送呢。"陈浩毫不知情地说道。
挂断电话后，林清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林建国看出了儿子的异常："谁的电话？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是...是陈浩。他被清华录取了。"林清的声音有些发抖。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建国和妈妈面面相觑，眼中都写满了震惊。
"陈浩？就是那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陈浩？"妈妈不敢置信地问。
"嗯。"
"这...这怎么可能？他的成绩不是和你差不多吗？"林建国喃喃自语。
林清看着父母震惊的表情，内心的痛苦达到了顶点。他想告诉他们，陈浩只是省一等奖，而自己是全省第二名。他想告诉他们，清华北大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他不能说。
"爸，妈，我想回房间了。"林清站起身。
"等等。"林建国叫住了他，"清清，爸爸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一样刺痛了林清。尽力？他从来没有尽过力。他一直在压抑自己，隐藏自己，欺骗所有人。
"我..."林清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说道，"我尽力了。"
回到房间，林清重重地关上门，然后打开了那个柜子。
满柜子的证书和奖状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
全国数学联赛一等奖——他考这个的时候，陈浩连报名都不敢。
物理竞赛全省第二名——陈浩的省一等奖在他面前简直是笑话。
化学奥林匹克金牌——这个比赛陈浩连听都没听过。
还有那些英语竞赛、作文比赛、编程大赛的各种奖项...
林清拿起那本IMO选拔赛第三名的证书，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有机会代表中国参加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
全世界最聪明的数学天才聚集在一起的比赛！
但他放弃了。因为妈妈的那句话："枪打出头鸟。"
林清瘫坐在床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活得这么憋屈？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同桌王小胖。
"清子，你听说了吗？陈浩被清华录取了！我的天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里，终于有人考上清华了！"王小胖的声音里满是羡慕，"哎，我们这些学渣只能仰望了。"
学渣？
林清看着手中的证书，突然笑了。
但这笑容中带着一种决绝。
十八年了，整整十八年，他一直在扮演一个学渣。
现在，他不想演了。
第三章
第二天早上，林清走进教室的时候，整个班级都在讨论陈浩被保送清华的事情。
"真的假的？陈浩那个成绩也能上清华？"
"听说是竞赛保送，物理竞赛拿了省一等奖。"
"我去，原来参加竞赛还有这种好处啊，早知道我也报名了。"
"你？就你那成绩，连市级奖都拿不到。"
林清默默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掏出课本准备上课。
王小胖凑过来，小声说道："清子，你说陈浩是不是运气太好了？我记得你们小时候一起做数学题，明明是你更聪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