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里只有一条链接。
喉咙发紧，她该向前走的，却又被记忆困住。
「沈声野，我想你。」
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这句。
「张信哲虽然唱过爱如潮水将你我包围，但潮水会退，人也会累，别总回头看，姐姐。」
条件反射般，我知道她第二句肯定是：「你孤独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
「姐姐，像我这么拧巴的人有什么好惦记的。」
她安静了。
拨开审计底稿，凌晨三点的烟雾缭绕在指尖。
吞云吐雾间又看见穿碎花裙的影子，尼古丁至少比依赖她容易戒。
躺在床上，祈祷咽下去的抗抑郁药能让我睡个好觉。
接着我收到一张照片，路灯下米色砖和浅灰沥青瓦的联排别墅，是我住的这栋！
「疯子！」我低声咒骂，套上 T 恤短裤下楼。
5 异国重逢
「对不起，没打招呼就来了，能收留我吗？」
她穿着黑长裙，套镂空白罩衫，满眼疲惫。
「你 TM 还能再疯点吗？」我吼她。
「声野，别骂我，我刚坐了 14 小时飞机，出关取行李耽误 2 小时，机场大巴 1 个半小时到雪堡市中心，才打车到你家。」
她委屈巴巴的，第一次来枫叶国肯定遭遇不少困难，我接过箱子，领她进门。
「那你晚上 11 点也该到了，怎么现在才到？」
「是我不敢告诉你，看楼上灯亮着，就在门口写我们的过往，不知不觉花了 3 个多小时。」
她眼眶红了，声音低下去。
她终于如愿以偿，初到异国，无亲无故，赌我不能赶走她。
「我收拾楼上主卧给你。」
「不用，我睡楼下次卧就行。」
「次卧是书房，我还要在那处理工作，而且主卧带独立卫生间，更方便些。」
她便没有推脱。
我抽出一套藏青色纯棉床品，「辛苦你自己铺一下。」
检查百叶窗处于闭合状态，我卷走拆下的灰色床品扔进一楼洗衣房脏衣篓。
凌晨四点，药效起来，终于能睡个好觉。
阳光撒上窗棂，我拉开卧室门，她坐在胡桃木高脚桌前用餐。
没买餐桌，茶几就是餐桌。
双人份牛奶煎蛋显得拥挤，她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我陷入沙发看着她，「说吧，你来做什么？」
「之前你不是在雪山上给我唱《爱的可能》吗，里面有句歌词是你会不会敲我的门，我敲了。」
瞬间想起我带单板坐在上行缆车里，零下二十度对着手机吼歌的傻样，可歌词不是让她来敲门的，而是：
你有你的人生 我有我的路程 在前方还有等着你的人
最后一句才是：
你会哭会笑会伤神 你会不会敲我的门
看我失神，她认真解释：「你最近状态不好，请年假看你顺便旅游，周末陪我逛逛雪堡市？」
「行吧……话说你真不打算在国内找个小伙子了？」
「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姐弟恋。」
「这么聊就没法交流了。」
我终于能像个男人那样祝她幸福，却连句「别等了」都说不出口。
她掩去失望，示意我吃早餐。
她故意选这时间来，因为今天周六，我立刻就能带她出去。
往常我 7:30 出发，从车库缓缓驶出安静的郊区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