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野，吃饭费用 AA 吧，昨天已经花你太多钱了。」
「跟我 A 钱？开什么玩笑，老子现在可是衡策的审计师！」
「呦呵，你真了不起。」
「请你玩几天还是请得起的。」
衡策也是老梗。
回家路过超市，我备好下周的预制菜口粮。
「我上班以后你可以参团出去玩。」
可是每晚下班回家，桌上已摆好饭菜。
家里没有的调料和蔬菜都是她询问邻居后步行 2 公里去镇上华人商店买来的。
混熟后邻居甚至载她一起去镇上购物。
她住在我家的第 6 晚，我决定摊牌。
「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京？」
「其实我已经辞职了，旅游签证有效期 6 个月呢，等我回去再找工作。」
「不行，下周你必须回去！」
「为什么？」
我摸出一根烟，撂狠话：「因为你这样真的很讨厌，很打扰我的生活。」
「那好，我们睡一觉。我下周就走。」
猝不及防被人抱住，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我的身体微微震动。
她像无尾熊一样黏在身上，湿漉漉的小鹿眼不敢和我对望。
我残忍地掰开她的手指。
「我真的不喜欢你，也努力过了，求你离开我的生活，回国找个小伙子陪你玩姐弟恋戏码。」
第一次听我说这么重的话，她眼眶瞬间通红，泪水转了几圈还是憋住没流。
「我一直以为你没女朋友我就有机会，好，我周日就走。」
她带着哭腔拖箱子上楼，之前她没把旅行箱提进卧室，说擦干净轮子也觉得脏，宁愿来回搬运物品。
我烦躁地扯开领带，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用流动的冷水冲脸。
环视客卫，毛巾整齐堆叠，镜子、台盆、马桶光洁如新，装饰画、香薰、绿植一概全无，纯粹的功能性恰似我在衡策的工具性。
我紧闭门，埋进那堆审计底稿，深怕听见楼上传来啜泣。
她根本不知道我现在面临的情况有多凶险。
可能身败名裂，甚至是牢狱之灾。
7 审计风暴
周四下班回家，她依然做好晚饭。
「我不吃了。」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我只能逃避。
「早晨刷到绿能国际暴雷新闻，是不是你参与的审计？」
「你怎么知道？」
「书房抽屉有几张审计底稿没带走，还有满屋子烟味，和这个。」
她捏着舍曲林空瓶直视我，我之前不会抽这么多烟，也不碰舍曲林。
进入衡策几年，我渐渐独当一面，升任审计经理。
高级经理 Amanda 递来绿能国际的项目资料时，我真心感激。
她正处于升合伙人的关键时期，绿能是她直接对接的大客户，深入合作 8 年。
「配合我做好项目，升高级经理指日可待。」
前两年，绿能宣称掌握了突破性新能源技术，获得大量政府补贴和风投，股价飙升，炙手可热。
可是刚刚接手，我就敏锐地捕捉到收入合同回款异常。
几份大额销售合同只收到预付款，交付进度延期，没有任何工程进度资料。
第一时间向 Amanda 汇报。
她没看一眼就宽慰我：「客户解释过，都是战略合作伙伴，你别钻牛角尖，按计划出审计报告。」
我不放心，抽查了 2 家销售合同客户地址，走访发现签署地竟是空置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