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他的脸彻底白了。
「怎么了？」
我明知故问。
想必是警局已经收到举报信，开始调查了。
他没理我，跳上车就往市区飙去。
跑车引擎的轰鸣声里，我仿佛听见了前世他打断我哥双腿时，那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回到公司，爸爸正在办公室发脾气。
「陆家怎么回事？突然说要终止合作！」
我递给他一杯水。
「爸，终止合作是好事。」
我打开电脑，调出陆氏最近的财务报表。
「他们资金链快断了，想拉我们垫背。」
爸爸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
「上次去陆家，不小心看到的。」
我半真半假地说。
「而且我查过，他们那个新能源项目，用的全是劣质材料。」
正说着，秘书敲门进来。
「沈总，陆总来了，就在外面。」
我和爸爸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陆承宇进来时，脸上带着惯常的温和笑容。
「沈叔叔，湄湄，抱歉上次家宴的事。」
他递过一份合同。
「这是新的合作方案，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谈。」
我抢先拿起合同，快速翻到违约责任那一页。
果然，里面藏着陷阱 —— 如果沈氏中途退出，要赔偿十倍违约金。
「陆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合同摔在桌上。
「用这种不平等条约，欺负我们沈家？」
陆承宇的笑容僵住。
「湄湄，你误会了……」
「误会？」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是昨晚他和陆明远的对话。
「…… 只要签了合同，沈氏的资金就跑不了……」
爸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
「陆承宇，你给我滚！我们沈家就算破产，也不会和你们合作！」
陆承宇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沈叔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看向我，眼神冰冷。
「沈湄，你以为搞垮王浩，就能阻止这一切？」
「不然呢？」
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凑近他耳边。
「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们陆家偷税漏税的证据，发给税务局？」
他瞳孔骤缩。
「你……」
「滚。」
我直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保证会做什么。」
陆承宇摔门而去。
爸爸看着我，眼神复杂。
「湄湄，你什么时候……」
「爸，有些事以后再跟你解释。」
我抱住他，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温暖。
「相信我，我不会让沈家有事的。」
晚上回到家，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是陆承泽被警察带走的画面。
配文：沈湄，你给我等着。
我删掉信息，拉黑号码。
走到窗边，看着远处陆家别墅的方向。
那里一片漆黑，大概是被税务局查了个底朝天。
手机又响了，是个匿名电话。
接起来，传来赵兰尖利的声音。
「沈湄！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害我儿子！」
「陆夫人说话注意点。」
我靠在窗边，语气平静。
「你儿子贩毒被抓，是咎由自取。」
「你胡说！」
她尖叫道：「我知道是你搞的鬼！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