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夜,便利店店员林晚收到一笔异常支付:5800元买创可贴。
>男人手机屏闪过“报警110”便消失无踪。
>警方在巷尾垃圾桶后找到腹部渗血的沈默。
>七天后他登门道谢,玻璃门突然映出两道黑影。
>“你叫林晚?”他猛将她拽进收银台死角,“现在开始数硬币,别停。”
>钢镚坠地的脆响中,卷帘门被利刃划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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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疯了似的砸在便利店巨大的玻璃窗上,留下蜿蜒扭曲的水痕,像是谁在玻璃上狠狠哭过一场。窗外的世界被这狂暴的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霓虹招牌晕染成一片片模糊而诡异的光斑,红的、绿的、蓝的,无声地在流淌的雨水里挣扎闪烁。远处偶尔有车灯撕破雨帘,引擎声沉闷地滚过,随即又被无边的哗啦雨声吞没。
店内,惨白得晃眼的日光灯管发出低微但持续的嗡鸣,固执地对抗着门外喧嚣的雨世界。空气里浮动着廉价关东煮汤汁那过于浓郁、甚至带点甜腻的香味,还有货架上塑料包装袋的微涩气味,混合成一种挥之不去的背景气息。林晚缩在收银台后面,手里攥着块半湿不干的抹布,机械地擦拭着柜台角落那只落了灰的招财猫。猫爪子上金色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底下廉价的灰白塑料,举着的“元宝”也蒙着一层油腻的污垢。
林晚的目光飘过招财猫空洞的笑脸,落在旁边那本翻得起了毛边的《初级会计实务》上。书页边缘被她的手指捻得发黑卷曲,像某种无声的控诉。夜班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这能挤出点时间啃书的碎片时间了。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角一道顽固的折痕,心里盘算着这个月省下的钱,距离那笔昂贵的培训费还差多少——一个遥远得几乎令人泄气的数字。
“叮咚——”
自动门开启的电子音异常尖锐地撕裂了店内的沉闷,一股饱含湿冷泥土腥气的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门口挂着的促销海报哗啦作响。林晚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去。
一个男人裹挟着外面冰冷的风雨气息撞了进来。身形很高,但此刻却微微佝偻着,像一株被狂风暴雨狠狠摧折过的树。他身上那件深灰色的连帽防风外套湿透了,颜色深一块浅一块,沉重地贴在身上,不断往下淌着水,在他脚边迅速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帽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上面挂着一道细细的、被雨水冲刷得颜色很淡的血痕。他径直走到收银台前,脚步有些虚浮,带着一种强撑的急促。
“创可贴。”男人的声音很低,像是喉咙里含了沙砾,每一个字都磨得艰涩。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来包烟。”
林晚迅速从柜台下的小药箱里拿出最普通的那种独立包装的创可贴,又转身从背后的香烟架上取下一盒常见的硬壳香烟。扫码,计价器发出轻微的滴声。“创可贴三元,烟二十,一共二十三块。”
男人没有立刻回应。他微微侧过身,似乎想避开林晚的视线,从湿透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瞥见那是一只黑色的、看起来很普通的手机,但屏幕上似乎贴了特殊的膜,从侧面看过去一片模糊的反光,看不清任何内容。他解锁的动作极快,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湿漉漉的指尖留下模糊的水印。他微微倾身,将手机屏幕凑近扫码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