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充满无辜。
我看着她，再看看周哲。
我的心，像被窗外的冰雨浇透，在这一刻，彻底冷了下去。
“周哲你还记得你女儿才刚死吗？”我颤抖的问道。
周哲眼神躲闪:“你，你说这个做什么！……萱萱走了，我也很难过啊。”
我站起身来。
周哲以为我不再追究，脸上露出松懈：“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径直进卧室。
他跟了进来，不解地问：“心妤，你干什么？”
我没有理他，打开衣柜，取出一个行李箱。不是我的，是他的。
我开始动手，把他的西装、衬衫、领带，一件一件地从衣柜里拿出来，整齐地叠好，放进行李箱。
周哲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
他想上来抢夺行李箱。
我侧身避开，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吗？”
我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然后将箱子推到他面前。
“现在，你可以带着她，一起去外面住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周哲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从未想过，一向温顺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你闹够了没有！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公司马上就要上市了！”
“是啊，上市要紧。”我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爱恋与温柔：“所以，为了不影响你和你‘离不开’的女徒弟一起为公司奋斗，
我成全你们。”
我绕过他，走出卧室。
客厅里，林蔓还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
我走到她面前，目光直视着她。
她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林小姐，”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响在空旷的客厅里，“这个房子，现在姓沈，是我的婚前财产。”
周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所以，要搬出去的，不是我。”我顿了顿，目光越过她，看向呆立在卧室门口的周哲，“是你们。”
我说完，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
我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和车钥匙，径直走向大门。
在我手握住门把的那一刻，周哲终于反应过来，他冲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沈心妤！你要去哪？”
我没有回头。
“去一个，没有你们的地方。”
我拉开门，外面的风雨瞬间灌了进来，夹杂着冰冷的湿意。
身后传来周哲气急败坏的吼声和林蔓小声的啜泣。
那些声音，很快被我关在了门后。
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很冷。但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与解脱。
我坐进车里，发动引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是我，沈心妤。”
“我决定了。”
“启动离婚程序，我要求，分割所有婚后共同财产。”
“对，包括周哲持有的，即将上市的公司股份。”
上市要紧。
是的，太要紧了。
重要到，我要用它，来为我这十年的青春，和我死去的孩子，讨回一个最公道的价格。
3.
三天后。
我回到了环科集团。
不是作为周太太来探班，也不是作为前任副总回来叙旧。
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一个简单的发髻别着白花，我还带着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