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愣。
那个男人?打火机?
我看向封驰,一个被我遗忘的细节瞬间浮现在脑海。
分手前,有一次封驰来我家,我跟他大吵了一架。当时他靠在阳台抽烟,我隐约记得他好像随手用打火机燎了一下我绿萝的叶子。
当时我气在头上,没在意。
现在想来……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盆绿萝上。
3.
“协议留下,我考虑一下。”我说。
封驰和林楚楚都愣住了。
他们可能准备了一万种说辞来应对我的歇斯底里,却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
林楚楚最先反应过来,她脸上立刻綻放出胜利的微笑:“我就知道鸢鸢姐是识大体的。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封驰也收起了火苗,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我,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
“算你识相。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拿签好的协议。”
说完,他拥着林楚楚,趾高气扬地走了。
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没有去看那份狗屁协议,而是径直走到阳台,蹲在我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面前。
“你刚才说,上次那个男人,用打火机烧你?”我试探性地在脑海中与它沟通。
绿萝的意识立刻传来,带着委屈和害怕:“是……好痛……叶子卷起来了……他还跟那个香香的女人打电话……”
香香的女人?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打电话……说了什么?”
绿萝的思维是混乱的,不成体系的。它只能感受到最基本的情绪和一些关键词。
“香香的女人……哭……说……‘孩子’……‘怎么办’……‘不能让她知道’……男人……‘烦’……‘钱’……”
断断续续的词汇,瞬间打开了我的记忆。
那是半年前,我们分手前的一个月。
封驰那段时间总是很烦躁,经常说公司忙,要加班。
有一次我给他打电话,背景音里却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我问是谁,他支支吾吾地说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被领导骂了。
现在想来,那个“香香的女人”,不就是林楚楚吗?她身上总是喷着一款价格不菲的斩男香。
孩子?
钱?
我强压着翻腾的情绪,继续引导绿萝:“你再想想,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关于那个男人的,关于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都行。”
绿萝努力地回忆着。
植物的记忆和人类不同,它们更像是一种环境印记。
“男人……把一个亮亮的东西……藏在……我的土里了……”
我瞳孔骤缩。
亮亮的东西?藏在土里?
我立刻找来一把小铲子,小心翼翼地拨开绿萝盆里的土壤。
几分钟后,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坚硬的物体。
我把它挖出来,擦去上面的泥土。
那是一枚U盘。
我冲进书房,将U盘插入电脑。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我死死盯着那个文件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密码是什么?
封驰是个极度自恋又没什么创造力的人。
他的所有密码,几乎都和他的生日、名字缩写有关。
我试了几个,都显示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