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功跑掉,倒把那条蛇给吓跑了。
我狼狈地站起身,手臂上,还被带刺的野草给划破了皮。
脚底板遍布的血泡更是令我感到钻心的疼痛。
我实在是走不了了。
“能麻烦你背我一段吗?”
我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看向沈赫如。
一瞬间,他好像心软了一下,但仍无动于衷。
“背她下山吧。”
一旁,燕歌发话了。
沈赫如这才答应了。
心底,阵阵刺痛隐隐作祟。
“要是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深山野林里,怕是要出人命。”
“还是燕歌你心善。”
我伏在沈赫如背上,恶心得想吐。
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我没心情吃饭。
脚底板疼得,已经快晕过去。
晚饭烧好了。
沈赫如亲自做的。
“她不吃吗?”
“随她吧,不吃一顿饿不死。”
我没想到,他竟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我扭头望向他,扬起嘴角。
“是,饿不死。”
他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
天渐渐黑了,我脚底的脓血愈发严重了。
光着脚坐在榻上,血顺流滴下。
地上,一滩鲜红。
我觉得我像是要死了。
沈赫如这时走进,看了一眼,一时也想不出办法。
我注视着他的眼神。
他好像有些害怕。
“哎呀,小连,你怎么来了——”
燕歌的声音传来,一人走进。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竟看到了一个熟人的面孔。
连……连星辰。
我记得他,和我同一个初中,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的。
比我低一级。
我和沈赫如是青梅竹马,在南城长大。
他则是北城连家的太子哥。
我们互相之间,早已认识。
他长相英俊,成绩优异,家境优越,在学校中,不乏追求者。
但他始终没对身后的任何女孩动过心。
大学毕业,他放弃继承家业,选择来这乡下,领头创办了一家农产品公司。
因地制宜,加大科技投入。
如今他的生意,愈渐兴隆。
当地老百姓也对他刮目相看,敬佩有加。
不过,我对他今夜的到来,颇感惊讶。
“听附近农民说,燕姐你家来了个姓夏的南城人,我想来看看。”
“她就在那——”
燕歌指向了我。
连星辰转头的一瞬间,瞧见了我,更看见了我血红的脚底。
他眉眼紧蹙,死死地盯着站在我身旁无动于衷的沈赫如,快步走了上来。
“你干什么!”
沈赫如伸出手,想去拉他。
他没有理会,将我抱起,夺门而出。
我虚弱地缩在他宽大的怀中,昏沉睡去。
他抱着我,一路沿着田埂跑。
又跑过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最终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疾行而去。
我头痛欲裂,耳边,传来阵阵惊雷的轰鸣。
我很害怕。
有人替我捂住了耳朵。
那双大手,异常温暖。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我已躺在了一家陌生医院的病房中。
点滴不停。
身旁的,不是沈赫如,而是连星辰。
“我这是在哪儿?”
“镇人民医院,你放心,你已经没事了。”
我掀开被子,双脚,已缠上了厚厚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