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彦来时我正在烧那些我带不走的东西。
“烧这些做什么?”傅文彦皱眉道。
我淡淡回答:“东西都旧了,留着也没用,烧了不正好换些新的。”
他语气不善带着埋怨:“姜瑜,你又在闹什么?我为官清廉哪有你这样败家。”
可我想到,楚悦院子里的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精美华贵,她院子里的吃穿用度那一次不是最好。
我沉默着没答话,任由他怎么说。
“就因为我没陪你去上香,都几天了,还在因为这点小事闹脾气。”
我刚想回答他,他又一脸嘲讽道:“你知道的,欲情故纵对我没用,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小心思,你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如果不是我你能做官夫人,还在我面前拿乔。”
说罢,将手里的杯盏重重的砸在桌上,转身离开。
之前我们总为像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
每一次都以我的妥协让步而告终,可这一次真的累了,我也该放下了。
傅文彦破天荒的没去楚悦院里,我知道他在等我,等着我像以前一样,卑微的没有尊严的向他道歉。
第二日,我和往常一样在我自己房里吃饭,我无所谓的表情激怒了他,显得脸色更加阴沉,朝命令道:“从明天起你搬去悦儿院子住。”
3.
我怔愣一瞬,他语气烦躁的接着说:“悦儿有身孕,不方便又嫌丫鬟不够细心,你不是最会伺候人吗,你去照顾她。”
我忽然回忆起,嫁给傅文彦的第二年时,我也有身孕过。
可那个时候,傅文彦还没有功名,一心都在圣贤书上,鲜少关注我。
婆母刻意刁难,初冬让我浸着冰冷的河水洗衣服,孩子就这样无知无觉的没了,婆母只说这事不能让傅文彦知道,会让他分心,从那以后我就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看着我的表情,傅文彦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个正妻去伺候妾室。
他刚想补充点什么,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我却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回答道:“好。”
我与傅文彦第一次相遇,是我偷偷出宫到江南游玩,却在途中遇到水匪。
乱战中我跌进水里,再睁眼时是傅文彦救了我。
我为了报恩跟在他身边,也被他的才华吸引。
刚开始我怕吓到他,没告诉他我的身份。
后来我看他那样努力考取功名,让他尚公主成为驸马也就意味着他这辈子没办法步入朝堂,我怕辱没他的才华。
这一次,为他照顾楚悦,就当是最后的报恩,从今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我让小荷简单的收拾些东西,看着这样的我,傅文彦的情绪有些复杂。
“你可有什么喜欢的......”
我回头朝他笑了笑:“不用了。”
我住在楚悦院中的偏房,收拾完时,傅文彦与楚悦院子里作画,案几上还摆着几幅楚悦的画像。
这是我与傅文彦从没有过的情趣,他嫌我是乡野村妇,哪来的才情。
我端着楚悦每日要喝的安胎药,走到他们面前。
傅文彦看到我时,眼里透着不自然。
倒是一旁的楚悦娇滴滴的上前。
“姜姐姐,怎么是你端过来,这些下人可太不像话了,也是我不对,要不是文彦哥哥对我好冷落了姐姐,这些下人也不会这么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