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描述了一下照片里那个女人的长相。
李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不自然，眼神明显地闪躲起来。
“不……不认识。”他支支吾吾地回答，“可能是我妈以前的同事或者朋友吧，我怎么会认识。”
他的反应，让我更加确定，这里面有事。
“是吗？”我追问道，“那你亲生母亲呢？你总说她去世得早，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感情应该很好吧？”
提到他的生母，李明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那是一种混合了悲伤、抗拒，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迷茫。
“她……她去世太早了，我记不清了。”他含糊地带过，语气里满是不愿多谈的抗拒，“林婉，你问这个干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说完，他就借口上班要迟到，匆匆忙忙地逃走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里那块大石头，沉得更厉害了。
李明在撒谎。
或者说，他在逃避着什么他自己也不愿面对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王慧对我的监视变本加厉。
她不再明着指责我，却总是在日常的言语中夹枪带棒地试探我。
“婉婉啊，现在的人，好奇心就是重，什么都想打听，也不怕知道多了，给自己惹麻烦。”
“做人呢，还是糊涂点好，知道得越少，活得越轻松。”
这些话，明面上是说给空气听的，实际上每一个字都是在敲打我。
我感到一种无形的窒息感，仿佛整个屋子的空气都被抽干了。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
我开始偷偷寻找线索。
我借口给李明收拾换季的衣物，翻遍了他所有的旧东西。
在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皮盒子里，我找到了一张非常模糊的全家福。
照片已经褪色得厉害，上面是年幼的李明，还有他的父亲，以及另外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我认出来是王慧。
而另一个，虽然面容模糊，但从衣着和发型来看，与我那天在抽屉里看到的老照片上的陌生女人，有几分相似。
照片的背景，似乎是某个老宅的院子。
我心中一动，一个计划悄然成形。
周末，我借口说想回娘家住两天，换换心情。
李明和王慧都没有反对，王慧甚至还表现出了一丝如释重负。
我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出了门，却没有回我妈家，而是直接打车去了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李家的祖宅。
那是在市郊的一个老旧村落，房子已经很破败了，看样子很久没人住了。
我绕着老宅走了一圈，发现后院有一个通往阁楼的楼梯，但阁楼的门，却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给锁死了。
王慧从不让人靠近这里。
我心里更加疑窦丛生。
我在村口的小卖部，装作是李明的远房亲戚，跟几个正在闲聊的老邻居搭话。
我旁敲侧击地打听李明小时候的事情。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眯着眼睛想了半天，说：“李家那小子啊，小时候可怜哦，他那个后妈……啧啧……对他不怎么好。我记得，他好像有段时间，不是跟着他后妈住的，是跟着一个‘阿姨’，长得可水灵了，就是身子骨不太好。”
“阿姨？”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啊，就住了没多久，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老奶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