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姥姥,职业刺客。”我舔了舔豁口的门牙,咧嘴一笑,露出里面藏着的小型信号屏蔽器,保证贾府那点可怜的电子监控现在全是雪花点。今儿个这身行头,粗布褂子打补丁,裤腿沾着泥点子,肩上搭个旧褡裢,活脱脱乡下穷亲戚进城打秋风,完美。
褡裢沉甸甸的,里面塞满了“土特产”——糖炒栗子。不是普通栗子,每一颗都裹着层薄薄的糖衣,里面是微型高爆能量压缩块。这玩意儿炸起来,动静比二踢脚带劲多了。我拍了拍褡裢,心里嘀咕:“老姐妹们,待会儿可得给姥姥我长脸。”
贾府那两扇朱漆大门,往日里气派得晃眼,今儿个看着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气。门轴转动的声音干涩刺耳,像是生锈的铁器在呻吟,完全不是过去那种油润厚实的“吱呀”声。一个家丁探出头,那张脸死白死白的,眼珠子直勾勾的,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找谁?”声音平板,不带一丝人气儿。
我堆起满脸褶子,笑得无比淳朴:“哎哟,这位小哥!老婆子我呀,刘姥姥!乡下穷亲戚,来给府上老太太、太太、奶奶们请安问好来啦!”我把褡裢往前送了送,露出里面油亮亮的栗子壳,“带了点不值钱的土产,给主子们尝个鲜儿!”
那家丁的脖子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眼珠子机械地转动了一下,扫描仪似的红光从我脸上扫到褡裢里的栗子上。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处理什么数据。终于,那扇沉重得不像话的大门,带着一股冰冷的金属气味,缓缓向里打开。
“进。”平板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多谢小哥!多谢小哥!”我点头哈腰,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脚刚沾地,一股阴冷的、带着点金属和机油混合的怪味儿就直往鼻子里钻。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不对劲,这地方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骨头缝里的咯吱声。那些偶尔在廊下走过的丫鬟仆妇,个个脚步虚浮,眼神空洞,脸上挂着格式化的假笑,活像纸扎铺子里糊出来的。
我心里那根弦绷得死紧。任务简报里只说贾府核心人物可能被替换或控制,可没说整个府邸都快成义庄了!这他娘的哪是公侯府邸,整个一鬼域!我攥紧了褡裢带子,里面硬邦邦的“栗子”给了我点底气。面上还是那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东张西望,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喂,瞧瞧这气派!这柱子!这瓦!哎哟哟,神仙住的地方也就这样了吧?”
引路的那个“家丁”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对我的惊叹毫无反应,只是僵硬地在前头带路,穿过死气沉沉的回廊。目标地点,凤辣子王熙凤的院子,就在前面了。这女人精明似鬼,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也是计划里第一个要“拜会”的关键人物。我的手指在褡裢里悄悄拨开了一颗“栗子”的糖衣,随时准备着。
院门虚掩着。带路的家丁停在门口,像个断电的玩具,直挺挺戳在那儿,眼珠子定定地看着前方虚空。我搓了搓手,堆起更热情的笑脸,清了清嗓子:“哎哟!琏二奶奶!您最疼人的凤哥儿!老婆子刘姥姥来给您请安啦!带了点乡下野味儿,您赏脸尝尝?”
我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就去推那扇虚掩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