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醉春楼前
第一章:惊鸿初遇
京都的夜,浮华似锦。醉春楼笙歌鼎沸,琉璃灯盏映照着衣香鬓影。沈清羽踏出喧嚣的门槛,月白罗裙在晚风中轻曳,如一朵悄然绽放的玉兰。友人的小聚已散,她正欲登车回府。
行至僻静巷口,一丝微弱的呻吟钻入耳中。沈清羽心头一跳,循声望去。巷角阴影里,一个黑衣人蜷伏于地,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他身下洇开一片暗红,气息奄奄。
黑衣人猛地抬首,目光虚弱却如受伤的孤狼般警觉。触及沈清羽的瞬间,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攥住她素净的裙裾,声音嘶哑如砂砾摩擦:“救……救我……”
沈清羽指尖微凉,眸光扫过空寂的四周。片刻迟疑后,恻隐之心终是占了上风。她费力地将沉重的身躯搀扶至更深的暗隅,借着远处楼阁的微光,掏出随身素帕,小心翼翼地按压在他汩汩流血的伤口上。黑衣人闷哼一声,牙关紧咬。
血势稍缓,黑衣人喘息着,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入沈清羽手中——一枚触手生温的玉佩,质地莹润,雕工繁复,隐有流光。“姑娘大恩……容祈……日后必报……”语毕,他挣扎起身,踉跄着融入了浓稠夜色。
沈清羽握着温热的玉佩,心头疑窦丛生。翌日,京都震动:昨夜有狂徒行刺权倾朝野的肃亲王,刺客重伤遁走!沈清羽闻讯,心骤然沉落。丫鬟的惊呼更如重锤:“小姐!听说那刺客是黑道巨擘容家的二公子,容祈!”
第二章:家宴风波
沈府华灯高悬,丝竹盈耳,一场盛大家宴正酣。沈清羽身着淡粉云锦,发间白玉簪清雅,端坐席间,心绪却系着袖中那枚滚烫的玉佩。
喧哗骤起。仆役仓惶来报:一陌生男子强闯府邸!众人惊疑间涌至前厅。只见容祈一身华服,姿态慵懒,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却如钩,直直锁在沈清羽身上。
他旁若无人地走近,伸手便欲去捉沈清羽皓腕,语调轻佻:“小美人,可让爷好找。”
沈清羽眸色一凛,强压惊怒。电光石石间,她莞尔一笑,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这位公子,怕是错认了故人。然则贵客临门,何不赋诗一首,为宴席添彩?” 众人抚掌称是,目光灼灼。
容祈微怔,旋即眼底掠过一丝激赏。他略一沉吟,朗声道:“春日繁花映画楼,佳人浅笑意悠悠。今朝有幸逢仙客,共赏华筵醉眼眸。” 诗才斐然,满堂喝彩。沈清羽亦暗自心惊。
宴散月升,沈清羽独步后园梅林。暗香浮动,月华如练。身后足音轻响,她蓦然回首——正是容祈。
他敛去轻浮,神色郑重:“沈姑娘,昨夜救命之恩,容祈铭记。” 沈清羽颔首:“举手之劳。只是你身份敏感,此刻现身沈府,岂非自陷险境?”
话音未落,一声清咳打断。沈清羽的表兄立于月门,目光惊疑地在两人间逡巡。容祈眸色一暗,低声道“告辞”,身影如魅,瞬息消失在梅影深处。沈清羽望着那空寂处,心湖波澜难平。
第三章:诗会交锋
京都诗会,才子云集。沈清羽一袭鹅黄轻纱,宛若初春新柳,翩然其间。席间酬唱,风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