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加完班回到家的时候，客厅空荡荡的，只有电视机在放着没人看的综艺节目。胡菲菲还没回来，我一边脱鞋一边随手把外卖盒扔进垃圾桶，打算去卫生间洗把脸。
结果一推开卫生间的门，我愣住了。
晾衣杆上挂着一条黑色的瑜伽裤，那是胡菲菲最喜欢穿的一条。她每次去健身房上课，都穿这个牌子，说贴身又显身材。
但现在——这条裤子竟然破了三处，最明显的那个破洞在臀部，一整块布都撕开了，边缘还有些被拉扯过的痕迹，像是粗暴摩擦后的结果。
我怔怔看着那破洞，脑子像被人敲了一闷棍。
这种高弹材质，不可能运动时自然破成这样。哪怕是深蹲，也不至于把裤子撕成这样。
除非……是人为的。
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我清楚记得，这条瑜伽裤是她在专柜买的，还特地拍了照片发朋友圈：“女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我当时笑着给她点赞。现在想想，那笑容像个傻子。
我抬起手，轻轻拎起那条瑜伽裤，指尖划过裂开的布料。越看，心越凉。
不是被勾破的，不是磨损的，是某种……拉扯造成的暴力撕裂。
浴室里的热气还没散干，我却像掉进了冰窖。
我不记得我干过这种事，哪怕再疯狂的夜晚，我们也从来不会这样。
她今天说健身课很累。可到底是做了什么运动，才能把裤子弄成这副模样？
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胡菲菲发来的微信：“尚龙，今晚得加班给这个会员加练，你自己搞定晚饭吧~ ”
我没立刻回。
我盯着那条瑜伽裤，脑子里全是她穿着它压在某人身下喘息的画面。是我想太多了吗？可这一切太不正常了。
我坐回客厅，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十几分钟，最终只回了一句：“哦。”
她那边没有再发消息。
我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一边喝一边翻她的朋友圈。最近的状态都是健身房自拍，汗湿的运动内衣、紧身的裤子、傲人的曲线。
底下评论清一色的火辣火辣，点赞的人很多，男的也不少。
以前我觉得这是她职业的一部分，现在只觉得刺眼。
我试着调出她最近的定位记录——但她关掉了共享。
我回忆她最近的行程。她这段时间晚归的频率越来越高。以前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点宵夜、糖水、甚至一杯奶茶。
现在回来最多丢下一句“好累”，就直接进浴室锁门了。
我曾经问过她：“是不是你健身房最近太忙了？”
她说：“健身房当然忙，不然我吃空气啊？”
然后就是一句，“你不是一直嫌我赚钱少吗？”
我哑口无言。那天她情绪很激动，还摔了杯子。我不想争吵，只能闭嘴。
可现在想想，她根本不是在忙赚钱，而是在……
我不敢把那个词说出口。
我走回卫生间，再次盯着那条瑜伽裤。这条裤子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像洗衣液的香，也不像汗水的酸。
是香水味。
淡淡的，陌生的，不是胡菲菲平时用的那款香。
她换了香水了？
还是那香，不是她的。
我低声笑了一下，那声音在空荡的卫生间里回荡着，像极了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傻子自我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