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看清周思思的真面目？
我抱着一丝侥可的希望，拨通了周宴的电话。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他的声音很冷淡。
“周宴，我们见一面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在医院。”
“思思又不舒服了。”
我的心，又是一沉。
“很严重吗？”
“医生说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我握紧了手机：“我在中心医院附近的咖啡馆等你，给你半个小时。”
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我不能再退让了。
为了这个孩子，我必须为自己争取。
半个小时后，周宴姗姗来迟。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神情疲惫，眼下有淡淡的乌青。
看到我，他只是点点头，在我对面坐下。
“什么事，说吧，我只有十分钟。”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从包里拿出那支验孕棒，推到他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上面，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
“我怀孕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周宴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迷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他没有我预想中的欣喜若狂。
他只是拿起那支验孕棒，反复地看。
“多久了？”
“一个多月。”
“确定吗？”
“明天我会去医院做正式的检查。”
他沉默了。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我。
“清清，这个孩子……我们能不能……”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我懂了。
我的血，一瞬间凉了。
“周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想让我打掉我们的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是现在……时机不对。”
“思思的病……离不开人照顾。”
又是周思思。
永远都是周思思。
我气得笑了起来：“所以呢？为了照顾她，你就要牺牲掉自己的孩子？”
“周宴，你还是人吗？”
“宋清清！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他也被激怒了，“我只是说暂时，等思思的病好了，我们还可以再要！”
“再要？”我死死地盯着他，“周宴，你把我的孩子当成什么了？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物件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这个孩子，我生定了！”
我的决绝，似乎让他有些意外。
他看着我，眼神变幻莫测。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声音瞬间变得温柔。
“思思，怎么了？”
“……好，我知道了，你别乱动，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他站起身，看都没看我一眼。
“思思在找我，我得回去了。”
“我们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转身就走。
我叫住他：“周宴！”
他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如果，我和周思思之间，你必须选一个呢？”我问出了这个最残忍，也最直接的问题。
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我听到他疲惫的声音。
“清清，别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