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给他扫过尾的我清楚,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欺辱于他。
这些年,他确实变了,长进了。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平静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呵,那黎大小姐和谁是同道中人呢?你那沉迷浣花楼,流连在妓子肚皮上的未婚夫嘛?】
3
【主子,老夫人那边传话,免了今日请安。】
我点了点头。
我母亲膝下只有我和兄长两个,她仙逝后,老太太做主把娘家一个侄女嫁给父亲做继室,生了一子一女年纪尚幼。
姑侄俩很封建传统,重男轻女。
我这样舞刀弄棒的女生,要不是当年祖父支持,是断然去不了北疆。
也正是因此,京里的事,指望不上她们。
她们巴不得我婚事不顺,做个低眉顺眼好拿捏的主。
不过我也不在意,这京城回来容易,走可就难了。我们各司其职,相安无事便可了。
【永安王府递的帖子,邀主子明日参加赏花宴。已经核实,户部侍郎府的那位也会去。】
柳苏气性大,厌恶的人是连名字也不愿意提及的。
【叫程绯过来,一会儿出门。】
柳苏应是,不一会儿,就带了个衣衫华丽,眉眼精致的姑娘。
我带着丫头护卫在京城的那些首饰铺、胭脂铺、成衣纺逛了个遍。
花团锦簇的一帮姑娘,美得各有各的风格,只一进店,我就坐着喝茶,丫头们转来转去买东西。
一趟下来,所有人都传这刚回京的黎大小姐脾气软和,不会御下。
听雨楼里,幕离掀起一边,我安静的品着茶。
【主子,所有账目都理清了,账目没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程绯躬身退下。
在西北这几年,是我两辈子加起来最渴望钱的时候。
狗皇帝既要镇北军浴血拼杀,又要防止镇北军权势过大,削减军费、扣押物资的事是时有发生。
甚至前几年还发生了因为援军没有及时赶到,镇南王府满门被灭的事情。
若是再依赖皇室,我镇北将军府,灭门之祸就在今朝。
所以我与父兄早有成算,暗中收拢可信任的伤残卒兵,又培养心腹,派往各地经商敛财。
镖局、物流、美妆、美容、服饰等等,我并不精通,但提供好创意,依靠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创造出了无数的奇迹。
几年间,也是有些成效。为西北补上了各种的军需物资。
黎家虽无不臣之心,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你的人还是不够仔细,玉容坊里有颗钉子是永安王的人。】
我回头,又是顾玄,这次他没再穿那身白衣胜雪的袍子,却着一袭黑色的劲装,头戴红宝嵌金冠,两侧的垂穗坠着金珠。
嗯,这次瞧着像个纨绔少年郎。
讲真我上次着实纳闷,为什么下雨天要穿白色,真的不怕脏吗?
【这几年你的动作有点太大了,弯弯,你被永安王盯上了。】
4
这些年在西北干旱、风沙大,鲜花绿植品类并不多。
对比永安王府,百花齐放,赏心悦目。
在安阳郡主张嘴前,是这样的。
【你就是西北来的那个村妇,果真是穷乡僻壤,穿的村气,跟个黑炭似的。哼,你可把你这些奴才秧子看紧了,今日宴上都是贵客,别手脚不干净,就连着你们主仆一道发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