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们婚礼前夕,秦北被确诊患有重病。
短短半年,治疗花光了我们所有的积蓄。
我卖掉了婚房,拼命加班赚钱。
为了省下一块钱的公交费用,
我每天走五公里去公司上班。我天不亮就起床,走五公里到公司上班。
可这一切都是杯水车薪。
秦北躺在廉价小潮湿的出租屋里,日渐消瘦,脸颊凹陷。
终于,天无绝人之路。
医院通知我:"找到了适合秦北的骨髓配型。"
我毫不犹豫地给秦北捐了骨髓。骗他我受不了这样的苦日子,已经接受了有钱人的追求,准备结婚了。
秦北不知道的是,我有特殊的基因缺陷。
一旦我捐髓,免疫系统将迅速崩溃,很快死亡。
秦北修长的手指轻扣在林雪腰间,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林雪手中冒着热气的咖啡突然倾斜,精准地泼在我脸上。
"哎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林雪语气中的歉意与眼中闪过的得意形成鲜明对比。
"秦哥哥,要不我给她两百块钱吧。"
"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求着你要钱,看起来好可怜呀。"
她每个字都精准地刺向我最脆弱的尊严。
秦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
他再三犹豫,还是伸手准备帮我擦掉脸上的咖啡。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到我手腕上狰狞的紫斑时,动作猛然凝固。
"这是什么?"
我心跳骤然加快,想着怎么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林雪慢却悠悠地开口,带着浓浓的讽刺,
"哇,姐姐你的化妆技术好厉害呀,跟真的一样。"
秦北英俊的脸上肌肉绷紧,肉眼可见地动了怒。
我无视他的怒火,淡淡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
"两百不够,得加钱。"
话音刚落,秦北把手中的纸巾砸在我脸上。
"你这个爱慕虚荣的贪财女人!"
"三番两次地骗我,真当我是傻子吗?"
我收起笑容,假装不在乎地随意说道:
"真是运气不好,被你识破了。"
林雪依偎在怀里,"咯咯"地笑着,
"秦哥哥就给她点钱吧,她都这么卖力地演戏了。"
"毕竟你现在是个健康的人,她看起来好像要死了一样,我们就当做善事了。"
"这样吧,明天不给家里的狗狗买罐头了,省下来的钱给她吃饭。"
她的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刺痛着我的耳膜。
她故意将"健康"两个字咬得极重,刻意强调五年前秦北的病痛和我的背叛。
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仿佛我是世界上最令人作呕的存在。
秦北冷漠地转身,动作利落地牵起林雪的手,大步离开。
耳边回响着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字字如刀,
"背信弃义之人,死了也就死了。"
随着他们的远去,我垮下脸来,再也强撑不起一丝笑意。
我默默擦掉脸上的咖啡,手背上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和咖啡混合在一起。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胸口像被烈火灼烧般疼痛。
全身仿佛有无数细针在体内扎刺,即使咬破嘴唇也无法抑制涌上喉头的痛苦。
讽刺的是,秦北甚至不知道自己恨的人,正是救他一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