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赞叹听起来分外真诚。
可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阴霾。
「苏砚，」他忽然凑近了一些，「你和季沉……是不是闹矛盾了？」
我心里一凛，面上不动声色：「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他笑了笑，「他最近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好。」
林舟的话，让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在试探我。
试探我和季沉的关系，试探我到底想起了多少。
我决定将计就计。
「是吗？」我装作惊讶的样子，「我没注意。可能……是他心情不好吧。」
「也许吧。」林舟没再追问，重新靠回椅背上。
车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我偏过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眼角余光，却瞥见坐在后排的季沉。
他一个人坐着，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气，却隔着几个座位，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我们的视线，在后视镜里，不期而遇。
我看到他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暗流。
我迅速地移开了视线，心脏却不争气地漏跳了一拍。
到达古镇后，是自由活动时间。
唐心拉着我，兴奋地要去逛各种小店。
林舟很自然地跟了上来，充当同行者。
季沉则是一个人，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后。
像一个沉默的的保镖。
我们走进一家卖手工艺品的店。
我被一个手工编织的星星手链吸引了。
那手链是彩虹色的，很漂亮。
我拿起来，在手腕上比了比。
「很适合你。」林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他。
他正含笑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喜欢吗？我买给你。」
「不用了！」我连忙放下手链，「我就是随便看看。」
说完，我拉着唐心就往外走。
「哎，苏砚，你干嘛呀？」唐心被我拽得一个踉跄，「那手链不好看吗？」
「不好看。」我头也不回地说。
因为在那个梦里，我见过一模一样的手链。
是季沉亲手编给我，作为我们的定情信物。
而林舟，他怎么会知道？
除非……
他和我一样，也带着第一世的记忆。
这个认知，让我不寒而栗。
如果林舟也记得一切，那他这一世的接近，就绝不是巧合。
他想干什么？
重演第一世的悲剧吗？
我不敢再想下去。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刻意和林舟保持着距离。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远，没再主动靠近，只是那温和的目光，却始终笼罩着我。
傍晚，我们在古镇的一家特色餐厅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