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就找上了我这个完美的替代品？」我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林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们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让他慢慢走出来。我们没想到，他会这么……伤害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有。」林婉看着我，眼神恳切，「许念，我知道我们没资格要求你什么。但是，我求你，放过沈聿，也放过沈家吧。」
「沈氏的股价因为昨晚的事，跌得很厉害。董事会那边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再这样下去，沈聿的位置都可能不保。」
「所以，你是来为他求情的？」我笑了，「林女士，你是不是忘了，就在两天前，你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扫把星。」
林婉的脸色一白。
「我……」
「你求我放过他，」我打断她，「那谁来放过我？被当成替身的这几年，午夜梦回，听着自己丈夫喊别的女人名字的时候，谁来放过我？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独留我像个外人的时候，谁来放过我？」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林婉的头也越垂越低。
「许念，」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我知道，钱弥补不了你受到的伤害。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开个价，只要我们能做到，都满足你。只求你，撤销离婚诉讼，停止那些对沈氏不利的行为。」
我看着那张空白的支票，像是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又是钱。
他们总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我没有接那张支票。
我只是看着林婉，一字一句地问她：「林女士，你真的爱你的儿子吗？」
她愣住了，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当然爱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身体前倾，盯着她的眼睛，「他活在对苏柔的幻想里，活在你们为他编织的谎言里。你们给了他一切，唯独没有教他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去尊重一个人。」
「你们把他养成了一个偏执、自私、又可悲的巨婴。」
「你现在来求我放过他，不是在爱他，是在害他。」
林婉被我说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支票，你拿回去吧。告诉沈聿，游戏既然开始了，就得遵守规则。想让我停手，可以。让他自己，来求我。」
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林婉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
第七章
走出私人会所，阳光有些刺眼。
我眯了眯眼，心情却无比舒畅。
撕开他们虚伪的面具，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模样，这种感觉，比拿到任何赔偿都让我感到痛快。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谢清泽发来的消息。
「有重大发现。苏柔，很可能就在国内。」
附带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一家高级餐厅的停车场拍的，有些模糊。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张脸，和我镜子里的脸，有七分相似。
是苏柔。
而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正体贴地为她打开车门，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