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脚步一顿。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想活下去吗？」
我废话，谁想死啊？
我点点头。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就证明你的价值。」
「下次考试，如果你还是第二，」他顿了顿，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就亲手清除了你。」
3.
我回到教室，白雪薇立刻带着人围了上来。
「林晚，可以啊，这么快就从九渊学长的钟楼里出来了？」
她阴阳怪气地说，「学长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呀？」
她身后的女生夸张地尖叫：「天哪，你们不会……」
我冷冷地看着她们。
「有这个时间说闲话，不如多刷两道题。」
「哦，我忘了，你们的成绩，可能连我的零头都不到。」
白雪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
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
「我什么我？下次月考，我要是拿不到第一，我名字倒过来写。」
我放下狠话，径直回到座位。
周围的同学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在猛鬼高校，傅九渊就是神。
一个从未被超越的神。
我一个刚来的新生，竟然敢口出狂言，挑战神的权威。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启了地狱模式。
白天在课堂上跟鬼老师斗智斗勇，晚上就泡在图书馆里啃那些比砖头还厚的魔文书。
图书馆的管理员是个只有上半身的老婆婆，她总是在午夜十二点幽幽地飘到我身边。
「小姑娘，别看了，没用的。」
「傅九渊那孩子，不是靠学习拿第一的。」
我头也不抬地翻着书。
「那靠什么？靠脸吗？」
老婆婆被我噎了一下，飘走了。
4
第二次月考如期而至。
考场设在学校的地下停尸间，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监考老师是两个无头鬼，他们的脑袋就放在讲台的盘子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监视着每一个考生。
试卷发下来，依旧是血淋淋的字。
第一题，《论怨气的十三种形态及转化应用》。
我深吸一口气，提起笔，手腕上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符文。
这是我林家的独门秘法，天生就能看破一切虚妄，与灵体沟通。
这也是我敢挑战傅九渊的底气。
我以为，凭我的能力，加上这段时间的恶补，拿第一，十拿九稳。
然而，当我写到最后一题时，意外发生了。
我的笔尖突然断了。
血色的墨水溅了我一手。
考场上，笔断，是不祥之兆。
我抬头，正好对上讲台上其中一个阴森的笑容。
是白雪薇搞的鬼。
我看到她嘴角得意的笑。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交白卷？
天真。
我咬破指尖，以血为墨，继续答题。
无头鬼老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等我答完所有题目，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刚好响起。
我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走出考场时，白雪薇故意撞了我一下。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白雪薇的指尖似乎有一缕微不可查的黑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