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反了天了!我是你父亲,这沈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轮不到我?那应该谁做主?是我这毫无德行的继母还是无才无能的妹妹?又或者是你这分不清忠良奸佞眼瞎心盲的父亲?”
“你看看这些吧我的好父亲,自从陈氏掌家以来,有的铺子连年亏损,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是经营不善吧?”我一边说着,一遍把我收集的有关陈氏母女转移财产和私下交易的证据摔在沈从文身上。
“好啊,你们母子,我是缺你们吃还是缺你们穿了,你们竟敢背着我做这等事?”
“呵?不缺吃不缺穿?沈从文,你以为我跟着你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吗?我本就是家里庶出,没有个好身世,处处受限,举步维艰,我只能靠自己抢,我不想让我女儿也无权无势,怎么了?我有什么错?”陈氏如今也不装了,本就生出皱纹的脸在狰狞之下更加可怖。
我可没有看他们这狗血家族伦理剧的欲望,我沉声说道,“父亲,您是选择在沈家做我最大的合伙人,还是由着这些亏空的家产自生自灭?”
“沈知微,你放肆!”沈从文妄想用他父亲的威严震慑我,但不巧的是,我不是原主那样柔弱,逆来顺受。
他被气的浑身发抖,但从他的眼神中,我还是察觉到了那一丝动摇。
“我放肆?”
“父亲,相比于把你当傻子一样耍,被人骗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只有我,才能真正的救沈家!你也不想以后在理应天伦之乐的年纪,你身无分文摇尾乞怜的了却残生吧?”
“好啊好啊,沈知微,你既要钱,又要权利,我倒是要看看你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是能独自担起这偌大的沈家!”
他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
“行,我让你要!沈家所有的账面,铺子,珠宝,都在库房——之后沈家的人不会帮你,我看看你倒是你能不能自己坐稳这个位置!”沈从文的一字一句,如同诅咒般落下。他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望着我,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
猛地一挥衣袖,带着一席狼狈和愤怒离开了。
陈氏看着父亲远去的身影,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只剩下阴冷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烙印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吃个窟窿。
沈清月则是没有陈氏那般骨气,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无声流泪。
我站在原地,晨光打在我挺直的背上。沈从文最后的怒吼,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我真正走进沈家,接触沈家内部资源的入场券。
哼,这真是,正合我意。
我既然能在那平账中揪出蛀虫,区区沈府能奈我何?
现在陈氏和沈清月在沈从文处算是彻底失了宠,再无往日的威风。
但直觉告诉我,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账本堆积如山,算盘珠被我敲得快冒烟了,坐的久了,腰酸背痛,即时兴起,想出去走走,顺便想想铺子的下一步计划。
今晚的夜色很美。
我就这样在长廊里走着,某些不适时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的小心肝,再忍忍,你等我在王府中站稳脚跟,我便将咱们的女儿送给王爷,到时候,你别说沈知微了,就算是沈从文,不也得看你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