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职?!”贺维脸色煞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主任!您听我解释,我…”
“出去!”主任指着门口,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现在!立刻!收拾你的东西,从后门走!别让记者再拍到!”
贺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的。走廊里,昔日那些对他毕恭毕敬的同事,此刻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惊疑、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他像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刺眼,曾经让他志得意满的风景,此刻却像在无情地嘲讽他。
他胡乱地把私人物品扫进一个纸箱,连象征合伙人身份的铭牌都没拿。抱着箱子,低着头,从消防通道的后楼梯仓皇逃离了这个他曾引以为傲的地方。
坐进车里,贺维浑身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巨大的耻辱感和愤怒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尖叫。
“妈的!妈的!到底是谁?!”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困兽。
就在这时,他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个没有备注的本地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贺维喘着粗气,抓过手机点开。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行字,却像淬了毒的冰针,瞬间扎进他布满血丝的眼球:
[游戏好玩吗?贺大律师。]
发信人:未知号码。
但贺维的脑子里,却像被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瞬间浮现出几天前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蔚翎喂樱桃的照片,和他自己当时回复的那句带着轻蔑的“挺配啊”。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上天灵盖!
是他!
蔚翎那个看起来温吞无害的丈夫,邝屿!
第四章
贺维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退下去,让他眼前一阵发黑。他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把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捏碎。那条短信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邝屿……”他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几天前照片里那个窝囊废丈夫的形象,和眼前这条短信背后透出的阴冷算计,形成了巨大的撕裂感,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愤怒、恐惧、被玩弄的屈辱感交织在一起,像岩浆在他胸腔里翻涌。他猛地发动车子,轮胎在水泥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蔚翎!那个愚蠢的女人!一定是她露出了马脚,一定是她引来了这条毒蛇!
他疯狂地拨打着蔚翎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冰冷而重复的“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猛打方向盘,车子朝着蔚翎家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贺维的车子粗暴地停在蔚翎家楼下。他几乎是撞开车门冲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用力拍打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
“蔚翎!开门!蔚翎!”他嘶吼着,拳头砸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门内一片死寂。
贺维心中的恐慌和怒火更盛。他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几乎握不住。他翻到那个发来“游戏好玩吗”的陌生号码,毫不犹豫地回拨了过去!
听筒里传来短暂的连接音,然后……竟然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