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哽住，眼眶也在瞬间转红，几颗泪滚在眼眶里，将落不落。
简简单单一个「死」字，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师姐怎么会死呢？
她修为那么高！即便是对上七阶大妖，她都能把他和师妹好好地带回天水宗，思过崖不过是冷了点，怎么会冻死人呢？
泪砸在长老手背上，很快就变成了冰珠，然后又被灵力化成水，滴答落在雪地里，凝成一颗颗晶球。
长老无奈：「璃雪丫头怕是……」
「不许说！」方渐明大喊。
下一瞬，掌门悲怆的嗓音从前方传来，嘶哑着挤出几个字。
「找到璃雪了。」
方渐明跑过去，在雪里摔了好几跤，然后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到了跟前，发冠都掉了，头发散落在脸侧。
他伸出手，碰到一层冰。
「师姐。」
长老走上前，看了一眼雪里青灰的尸体，不忍地转开了视线。
人不知何时凉透了，谁来也无力回天。
掌门抹了下眼泪：「是我的错，我害了璃雪。」
方渐明泣不成声，一抔一抔地挖着雪，边挖边喊：「师姐……师姐……师姐……」
掌门忍着心痛挥手，施法拂去我身上的雪，哽咽道：「渐明，带你师姐下山吧。」
「渐明？」
「哎呦喂！你干什么？」长老眼疾手快，抓住方渐明持刀的手。
鲜血从他另一只手掌心淌出来，方渐明用力甩开长老的手，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招魂术！」掌门猜到方渐明的意图，痛心疾首，欲要阻止。
「没有！」
方渐明抬起头，疯了一般：「怎么会没有？」
「师姐！你在哪儿？出来一下好不好？」
他说着，又拿刀子在手心狠狠划了一道，皮开肉绽，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血从他的掌心流出，淅淅沥沥地滴在身下的尸体上。
鲜活。接着很快归于死寂。
思过崖又开始下雪了。
方渐明觉得很冷。
但是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给他添衣打伞了。
【9】 重生之谜
我仿佛回到母亲的肚子里，浑身上下被暖洋洋的水泡着。
耳边有人在低声说话，语气很温柔，可惜我听不清楚。
我猜自己的魂魄大概是被人养了起来。
可是我没了金丹，又和师弟解除了道侣契，魂魄与凡人无异。
谁这么想不开，大老远地跑到天水宗，辛辛苦苦地破开层层禁制，去思过崖上拘一个没什么特点的魂魄呢？
而且对方抓了我以后，并没有用我去修炼邪术，反而日日取心头血细心呵护滋养我。
这就更令我捉摸不透了。
渐渐地，我忘了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能听清外界的声音了。
「再过三天，你就可以换个地方住了。」
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猜不出他的身份。
三天之后，我的意识又重归混沌。
星移斗转，春去秋来。
我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