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芸的咖啡杯从手中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她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宝贝，这...这是魔术吗？"
小雨歪着头，表情突然变得困惑："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做。"她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就像梦里有人教过我..."
许芸蹲下身收拾碎片，手指被割破也浑然不觉。她想起林远警告过的话——"系统可能还留有残余代码"。那天晚上，她偷偷检查了小雨的手机，发现相册里有一张被加密的照片，文件名是"Protocol_7"。
"小雨，这张照片是什么？"第二天早餐时，许芸故作轻松地问。
小雨咬着吐司，茫然地摇头："不记得了。可能是系统自动下载的吧？"
许芸的心沉了下去。自从拒绝系统绑定后，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现在看来，程煜的"礼物"还在继续给予。
深夜，许芸辗转难眠。她轻手轻脚来到小雨床边，借着月光观察女儿熟睡的脸。突然，小雨的嘴唇开始蠕动，吐出一串数字：
"23...15...47...北纬...东经..."
许芸立刻用手机记下这组坐标。第二天查询后，她的血液几乎凝固——这是程煜秘密实验室的位置，距离城市两百公里的山区。
"我们必须去看看。"林远在电话里说，声音紧绷，"那些坐标可能是系统残留的求救信号。"
"或者陷阱。"许芸盯着电脑屏幕，"程煜被判无期徒刑，但他的核心团队至今下落不明。"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小芸，"林远终于开口，"我查过程煜的庭审记录。法官问他为什么要开发这个系统时，他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它不是我创造的，我只是发现了它'。"
许芸的后颈汗毛倒竖。她想起程煜最后那个扭曲的笑容，想起手机屏幕上血红色的警告。也许他们对抗的从来不只是程煜，而是某种更古老、更黑暗的东西...
三天后，许芸独自驱车前往坐标位置。她没告诉林远，也没告诉小雨——女儿最近越来越频繁地陷入恍惚状态，有时会突然说出一些没人教过她的医学术语。
山路崎岖，GPS信号时断时续。当许芸终于找到那座隐藏在密林中的灰色建筑时，太阳已经西斜。实验室比她想象的小，更像一个加固的碉堡，入口处挂着"军事禁区"的牌子。
许芸绕到建筑背面，发现一扇半掩的通风井盖。她咬咬牙，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许芸爬行了约十分钟，终于找到一个出口。当她撬开栅格跳下去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圆形的白色房间里。
房间中央是一个透明舱体，里面漂浮着某种蓝色液体。舱体连接着数十条管线，延伸至天花板和地板。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舱体表面刻满了与小雨梦中所述完全相同的数字序列。
"我就知道你会来。"
许芸猛地转身。一个瘦削的男人站在阴影处，白大褂上满是污渍。她认出这是程煜的首席科学家杨博士，通缉名单上的头号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