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遥递交了辞呈。
没有告别,没有解释,没有转圜的余地。 人事部主任看完冷汗涔涔,立刻拔通苏以恒的座机。 “苏助理,陆总辞职了。” 他怔了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她把账号都注销了,我们现在已经登不进系统。” 苏以恒猛地起身,冲进对面的顶层专属办公室。 空无一人。 那张她坐过的办公桌整整齐齐,连笔筒都没歪一分。 显示屏一黑,座椅轻轻晃着,像是她刚刚离开,却又像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扯开抽屉,所有项目资料、机密文案、流程笔记,全都不见。 只剩下一本黑色皮革封面的笔记本,静静躺着。 封面压着一张便利贴,潦草三字: 请转交。 他手指颤抖地翻开笔记本。 里面是她手写密密麻麻的字迹,记录的是近三年内所有合作项目的时间轴、资金流、决策推演、以及包括他的调岗、升职、转正的每一个节点。 她为他规划的未来,远比他自己想象得更周全。 他脑袋嗡的一下,后退一步,捂着额头。 是她一直替他谋划。 而他,却连一句道谢都未说出口,就亲手把她逼进私刑与掌掴的地狱。 他连夜调出所有通话记录,拨打她手机号。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微信不回,邮件退信,办公系统自动销号。 像是彻底从世界上蒸发。 他突然想起,她有一次说过: “如果有一天我决定走,我不会留下一丁点牵挂。 “我走的时候,连空气都不会留给你。” 深夜,他第一次去了她常去的咖啡厅。 柜台老板认出他,递给他一张褪色的便签纸。 “她走的时候让我转交的。” 便签上,是她的笔迹: 此生赠你未来,我不悔,但不回。 他拿着那纸条,在咖啡厅门口站了一夜。 次日清晨,顾晟川出现在宏晟大门口,西装整洁,手持官方公函。 他语气温和,目光却冷,“我接替她的席位,继续推进澄海案。” “从今天起,她的名字,不准再出现在会议桌上。” “她不欠你们任何解释。” 而苏以恒,看向手机里那个置顶已久、如今空白的聊天框。 他试着打下一句话,又删去。 指尖停留片刻,最终落下一句: 我错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像失了魂。 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她不会真的走,不过是自我安慰。 而这一次,她真的,一句话不说地走了。 连一句再见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