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忘川熬汤时，被个穿红袍的帅哥塞了颗珠子。
他说我桃花蜜放少了，下次来帮他多放两勺。
后来他成了天界战神，我成了他历劫时的小桃花。
他被青梅竹马坑得废了仙骨，我却拿着珠子等了他二十年。
1 桃花债
我蹲在三生石后面啃桃子，看新来的小仙娥被勾魂使者吓得直哭。
这届的仙娥胆子真小，不过是路过忘川，就吓得发髻都散了。
我嘬了嘬手指上的桃汁，刚想笑，后颈突然被人拎住。
「小桃花，又偷懒。」
孟婆的声音像淬了冰，「今日的汤还没熬，想挨鞭子？」
我赶紧把桃核往后一扔，趔趄着站稳：「婆婆我这就去！」
忘川的水腥得很，熬汤时得放三勺桂花蜜才压得住味。
我正搅着汤勺，就见黑白无常押着个穿红袍的男人过来，铁链子拖在地上，「哗啦哗啦」响得心烦。
那男人长得真好看，眉峰像刀削的，嘴唇红得像我刚啃的桃子。
他路过汤锅时突然停住，铁链子「哐当」落地，吓得我手一抖，蜜罐差点掉锅里。
「这汤……」他低头看我，眼睛亮得惊人，「放了桂花蜜？」
我没好气地瞪他：「关你屁事，快喝了滚蛋。」
他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小桃花，脾气挺大。」
我脸「腾」地一下就热了。
谁准他叫我小桃花的？
我可是忘川唯一一株修炼成形的桃花妖，再过百年就能位列仙班，才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小桃花。
黑无常踹了他一脚：「沈惊寒，少废话！」
沈惊寒？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我正琢磨着，就见他突然弯腰，趁我不注意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指尖擦过我的掌心，烫得我赶紧缩手。
「喝你的汤！」我把那东西攥紧，凶巴巴地递过汤碗。
他仰头喝得干干净净，喉结滚动的样子看得我心慌。
放下碗时，他突然凑近我耳边，热气吹得我耳朵尖都麻了：「桃花蜜放少了，下次多放两勺。」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拖进了轮回道。
手心的东西硌得慌，摊开一看，是颗莹白的玉珠，上面刻着个小小的「惊」字。
孟婆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拐杖往地上一敲：「孽缘。」
我赶紧把玉珠塞兜里：「什么孽缘啊婆婆，就是个过路的鬼。」
孟婆瞪我一眼：「那是天界的战神，历情劫呢。你最好离他远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战神？我吐了吐舌头。难怪长得那么人模狗样，原来是天上的神仙。可他历情劫关我屁事，我就是个熬汤的小妖精。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沈惊寒穿着战甲，浑身是血地朝我笑，说要娶我做战神夫人。我吓得从石头床上滚下来，摔得屁股生疼。
第二天熬汤时，我特意多放了五勺桂花蜜。
2 人间劫
忘川的日子过得慢，转眼就过了三十年。我已经能把孟婆汤熬得跟糖水似的，好多鬼喝完还想再来一碗。
这天我正给汤罐添柴，就见判官急急忙忙跑过来，手里拿着本厚厚的册子。
「小桃花，快！天界来消息，说战神历劫失败，魂魄散了一半，得你去人间补全他的情劫。」
我手里的柴刀「哐当」掉地上：「我不去！我还得熬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