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我把手机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常规手段，已经没用了。
王哥靠不住，线索是假的，敌人藏在暗处。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只能。
我重新拿起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打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
“是我。”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帮我查一件事，关于苏晚。”
“查清当年和她有关的所有人，所有事。”
“不管花多少钱，冒多大风险。”
04
我找的那个私家侦探，姓李，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人。
三天后，他递给我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陆先生，这是苏晚小姐生前租的最后一个地方，一间老破小，租约早就到期了，但房东一直没处理。”
我捏着那把冰冷的钥匙，手心冒汗。
公寓楼很旧，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拧开门锁，吱呀一声，仿佛打开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盒子。
屋里的一切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阳光从布满灰尘的窗户透进来，切割出一条条光束，能看到无数尘埃在里面飞舞。
这里的一切，都还维持着苏晚离开时的样子。
我像个闯入者，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在床头柜的最底层，我找到了一个旧笔记本。
翻开，里面是她做设计时画的一些草图，笔触温柔又坚定。
我的指尖划过纸页，心脏一阵抽痛。
就在我准备合上笔记本时，指尖碰到了夹层里一个硬硬的东西。
我小心地撕开夹层，一张泛黄的小纸条掉了出来。
上面没有字，只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一朵半开的玫瑰。
符号下面，是一个地址。
那是我和苏晚第一次约会时，她画在我手心里的记号。她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我抓着纸条，冲下楼，直奔那个地址。
那是一家早就倒闭的音像店，卷帘门拉下了一半，上面全是涂鸦。
我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店里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地上全是碎裂的磁带和CD盒。
就在我四处翻找的时候，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像冰冷的蛇，爬上我的后背。
我猛地回头。
街对面的阴影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戴着一顶鸭舌帽，看不清脸，但那双眼睛，阴鸷得像鹰。
我们隔着一条马路对视，他没有躲闪，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是他。
那个藏在暗处的敌人。
我心脏狂跳，手机却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
是王哥的电话，声音急得都变了调。
“时琛！你快看热搜！你被人搞了！”
我挂了电话，点开微博。
#陆时琛精神失常#
#影帝深夜私闯废弃店铺#
几张偷拍的照片，把我翻找东西的狼狈样子拍得一清二楚。
配文极尽抹黑之能事，说我因为压力过大，精神已经出现问题，最近的行为举止都十分诡异。
一瞬间，我从一个被“黑粉”骚扰的受害者，变成了一个需要被同情的“疯子”。
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靠在满是灰尘的货架上，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