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那天,我顺着契约红线找到命定血包。
推开门,死对头季策正捂着发烫的颈动脉瞪我。
“怎么是你?”我们同时吼出声。
最后倒计时二十分钟,不结契就会死,我砸碎他窗户跳进去,破罐子破摔般开口:“咬一口,死不了!”
他边骂边扯开衣领。
后来当匹配度更高的替代品出现时,我划破大腿保持清醒。
纵身跃下天台那刻,季策在风里接住我。
“找死?”
我竟然听到他声音发颤。
1 命定血包
十九岁生日那天,阳光亮得晃眼,透过我家城堡式别墅那些彩绘玻璃窗,在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可我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心全是汗,滑腻腻的。今天,是血族契约降临的日子,是我寻找那个命中注定的“受体”的时刻——那个将要与我共享血液、共享生命、被我每月咬上一口的人类。
我,苏荷,古老吸血鬼世家的大小姐,从小接受最严苛的教育,体能强得能徒手掀翻一头牛。
可此刻,什么格斗技巧、家族荣耀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一种近乎原始的、被牵引着的悸动。
一股奇异的红线,只有我能看见,像一根灼热的丝线,凭空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延伸向远方。
那是受体血液对我大脑最直接的刺激,是契约的指引。它牵引着我,心跳一次比一次猛烈,几乎要撞碎我的肋骨。
我顺着红线,脚步虚浮又急切地奔跑。穿过我家那迷宫般的回廊,越过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园,最后,停在了一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宅邸前。
季家。那个跟我家斗了几百年、同样权势熏天的人类家族。
心沉了下去,一种荒谬的预感击中了我。红线顽固地指向季策的私人小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猛地推开那扇没锁的门,像撞开一个噩梦。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房间,季策就站在那束光里。他一手死死捂着脖子,那张从小到大都跟我针锋相对的俊脸上,此刻正泛着一种极不自然的、病态的潮红。
看到我冲进来,他桃花眼里先是茫然,随即是跟我如出一辙的、活见鬼般的惊恐。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我们俩的声音撞在一起,尖锐得能划破空气。空气瞬间凝固了,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声。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像冰水兜头浇下,浇熄了所有期待,只剩下赤裸裸的崩溃。是他?季策?这个跟我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这个我看一眼都觉得眼疼的冤家?竟然是我血脉相连的受体?
“开什么吸血鬼玩笑!”我脱口而出,声音都在发颤。
季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脖子上的红晕更深了,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梗着脖子吼回来:“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就倒胃口!死也不要给你咬!”
“谁稀罕咬你!”我气得浑身发抖,尖利的獠牙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我宁愿爆体而亡!”
“好!有骨气!那大家一起死!”他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凶狠,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彼此凶狠的瞪视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契约的力量像无形的枷锁,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