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却悲伤地摇了摇头。
“不，我只是他故事里的配角。他所有的光芒，都在遇到我们学校附近那个……职业高中的一个女学生后，熄灭了。”
“对不起，我不该提她的身份。”林-薇薇适时地打住，显得很有修养。
主持人立刻安慰：“没关系，我们能理解您的痛心。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嗯，截然不同世界的人。”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这不就是小说里的情节吗？清冷学霸被野玫瑰拉下神坛！」
「什么野玫瑰，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太妹吧！」
「可惜了，真是错把鱼眼当珍珠。池渊现在肯定后悔死了。」
「职业高中？我知道，那里的学生就是混日子的，打架斗殴，私生活乱七八糟。」
「这天才到底看上她什么了？脸吗？还是贪图她身上的烟火气（贬义）？」
「开盒组准备！学校和姓氏范围都有了，快去把那个毁了我们白月光的女人揪出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完全没注意到，我的直播间后台访问量，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疯狂飙升。
3
节目里，林薇薇的故事还在继续，语气愈发沉痛。
“后来，国考笔试那天，池渊根本没有出现在考场。他为了那个女孩，放弃了我们共同的梦想。仅仅因为她……好像是家里出了点事，给他打了个求救电话。”
主持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弹幕也彻底陷入了愤怒和惋惜的狂潮。
「疯了吧？那可是国考！为了一个女的，放弃光宗耀祖的机会？」
「就因为一个电话？她家是着火了还是天塌了？情商也太低了，不知道那天对他多重要吗？」
「看完我血压都高了！我得赶紧给我儿子做思想工作，找女朋友千万不能找这种拎不清的！」
「是啊，池渊要是和林薇薇在一起，那就是外交界的双子星。现在呢？被一个职高女拖累，泯然众人矣。」
我看到这里，节目正好播完。下一期的预告，是节目组将“寻访”池渊的现状。
就在这时，助理小唐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抖得像筛糠。
我戴上蓝牙耳机，压低声音：“怎么了？我还在直播。”
小唐快哭了：“姐，我的姐！还直播什么啊，你快看看你的后台！粉丝数破五十万了，全是黑粉！我们工作室的地址都被挂出去了！”
我切换回直播软件，才发现弹幕已经完全被恶毒的言语占领。
「就是这个女的？长得一脸清汤寡水，哪有林教授知性大气？」
「看她那双手，匠人的手？我看是拖累人的手吧！」
「是你吗？国考那天一个电话叫走池渊？你是因为自己考不上，所以故意把他拉下水的吗？你好恶毒！」
「呵呵，没文化的人最终也只能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活计，靠着男人的牺牲苟活。」
许多老粉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吓得不敢出声，只有零星几个还在为我辩解。
「锦姐不是那样的人！她的作品很有灵气！」
但这些微弱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
「有灵气？是毁掉别人人生的‘灵’气吗？」
「一天就直播几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是不是在回忆怎么毁掉一个天才的？」
混乱中，一个认证为“知名教育学者”的大V，在我的直播间发出了一条置顶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