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的笑容,很值钱。”
这句话像一颗裹着蜜糖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心脏。值钱?我的笑容?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注视下,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太阳”属性像个拙劣的表演道具,被轻易地估价、审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那次狼狈的初遇后,沈聿以一种令人无法拒绝、也令宋家上下无比满意的姿态,强势地进入了我的生活轨道。
他成了我“最完美的”未婚夫。完美到无可挑剔。
无微不至的体贴:
他会记得我随口一提喜欢城西那家老字号的栗子蛋糕,第二天清晨就带着刚出炉的温热出现在我家门口。他会在我生理期烦躁时,不动声色地推掉所有应酬,陪我在家庭影院看无聊的动画片,手边永远备着温度刚好的红糖姜茶。他会在商业酒会上,精准地挡掉所有试图灌我酒的油腻男人,动作优雅,言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份“完美”之下潜藏着什么。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收藏家在欣赏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独占欲。他拥抱我的手臂,温柔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他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触碰,指尖的温度都低得惊人,仿佛能吸走我身上所有的暖意。他送我的礼物越来越贵重,也越来越……私人化,带着他强烈的个人印记,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所有权。
一种无形的牢笼正在收紧。我努力维持的笑容下,那颗小太阳的心,开始感到寒冷和不安。
直到那个深夜。
我睡不着,想去沈聿书房找本书看。他书房的布置和他的人一样,冷硬、简洁、一丝不苟。巨大的红木书桌,一整面墙的书柜,里面是各种我看不懂的厚重外文书籍和商业文件。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书脊,目光扫过书桌旁一个不起眼的、与整体风格不太搭的古典雕花矮柜。鬼使神差地,我轻轻拉了一下柜门。
纹丝不动。上了锁。
但就在我准备放弃时,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柜子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小小的凸起装饰。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声响起。矮柜正面一个不起眼的木雕花瓣竟然弹开了,露出一个隐藏的暗格!
我的心跳瞬间漏跳一拍。暗格里没有文件,没有机密。只有一样东西——一个打开的天鹅绒托盘。
托盘里,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几枚……发卡。各种各样,材质、款式、颜色各异。有小时候戴的、缀着小草莓的塑料发卡;有少女时期流行的、镶着水钻的蝴蝶结发卡;有前两年生日朋友送的、设计感十足的金属发卡……甚至有一枚,是我上周在沈聿别墅花园里弄丢的、一枚很普通的珍珠边夹!
我像被雷击中,浑身冰冷,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在不同时期、不同场合丢失过的发卡!我以为它们只是不小心遗落了,或被佣人打扫掉了!它们怎么会在这里?被如此珍而重之地收藏在这个隐秘的暗格里?
一股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那些“偶遇”,那些无微不至的“体贴”,那些被“解决”的麻烦……所有零碎的、让我不安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