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寒颤。
一场危机，暂时解除。而我，又一次在暴君面前，刷了一波“歪打正着”的蠢蛋存在感。
但我也意识到，这皇宫，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暴君身边，危机四伏。他看似强大，实则孤立无援。
而我这个能听见他心声的小宫女，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他棋盘上，一颗小小的、却至关重要的棋子。
我的“养老计划”，似乎……越来越远了。
第4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更加小心翼翼。
我发现，萧澈的内心世界，远比我想象的要丰富。
他会在批奏折时，在心里抱怨大臣们的字写得像鸡爪；他会在上朝时，嫌弃御史大夫的口水喷到了他脸上；他甚至会在吃饭时，因为一道菜里的葱花切得不够碎而生半天气。
他就像一个披着暴君外壳的、挑剔又别扭的普通人。
而他之所以表现得那么残暴，似乎……是在掩饰什么。
他杀的那些人，爬龙床的宫女、犯错的嫔妃、办事不力的太监……仔细回想起来，似乎都和某股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比如，第一个被杀的宫女，是太后宫里的人。而太后，是摄政王的亲姐姐。
上次试菜中毒身亡的宫女，家里开着京城最大的药材铺，而那家药铺，最大的主顾便是摄政王府。
这次给萧澈下“软筋散”的丽妃，她的父亲，是手握兵权的当朝太尉，亦是摄政王萧景的左膀右臂。
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监国摄政王，萧澈的亲叔叔，萧景。
先帝驾崩时，萧澈年幼，由萧景辅政。如今萧澈已经亲政三年，萧景却迟迟不肯归还权力，在朝中培植亲信，独断专行，隐隐有架空皇帝之势。
萧澈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的暴虐，更像是一种伪装，一种自保。他用这种方式，清除身边的眼线，也让萧景对他放松警惕，以为他只是个不足为惧的疯子。
想通了这一点，我再看他时，眼神里就多了一丝同情。
这个男人，活得太累了。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扫落叶，萧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这傻子，扫个地都这么认真。】
【……】
【福安说，她把赏她的药膏，分了一半给那个叫小月的宫女。】
【还把那两个肉包子，也分了一个给小月。】
【……真是个傻子。】
我心里一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你叫安玖？”他突然问。
“是。”
“安分守己的安，长长久久的玖？”
我愣住了。他怎么知道……
我的名字，是我那教书的爹给起的。他说，不求我大富大贵，只愿我一生平安，长长久久。这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连原主都不知道。
他是怎么……
“朕看过你的宫籍。”他淡淡地解释道，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可我却听见他心里在说：
【这名字，取得好。】
【朕也希望，你能长长久久地……待在朕身边。】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似乎藏着一片我看不懂的海。
“你，愿意当朕的贴身宫女吗？”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