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我攥着缰绳的手几乎都不稳了:“你怎会在这里……”
姐姐眼睛红红的:
“是我把阿临放出来的,对不起妹妹,我实在看不得阿临受苦。
“而且……姐姐从小就帮兄长们管理后勤,此番兄长们跟随阿爹一起出塞,姐姐担心他们吃不好,更重要的是,姐姐也想娘亲了……”
我本来还想斥责。
可听到姐姐提及娘亲,我所有的话又堵在了嘴里。
裴临却捕捉到了我一闪而过的不满,冷声开口:
“二小姐不必动怒,大小姐的一切事宜我来负责,不劳二小姐费心。”
我攥紧拳,看向姐姐:“我嘱咐姐姐的事呢?”
我说的是她与裴临成婚。
姐姐眼神躲闪:“那种事……自然要家人见证才好。”
原来姐姐跟随,是为了让娘亲也见证二人的婚事?
我愣了愣,裴临却眼疾手快将人护在身后:
“二小姐,此番大小姐我来负责,还请二小姐把手段收一收。”
我苦笑。
裴临总是这样,对我恨到深处,连呼吸似乎都是对姐姐的算计。
此番出行,路途过半,遣送二人回去也不是办法。
罢了,只要这次不走北道,他们也不会死。
把所有人平安送到边塞,此番重生,也得其所。
我叹了口气,调转马头,与二人分开而行。
可是当晚,阿爹突然改变了主意。
原本走南道的路线被他改到了北道!
4
“谁对阿爹进的言!”
我气不打一处来:“北道是死路!全军将士都会因埋伏丧命!阿爹不是答应了走南道吗!”
阿爹叹了口气:
“阿爹有阿爹的考量。”
“不对!”
我一把攥住阿爹的胳膊:“到底是谁对阿爹说北道可走?那人该杀头!”
阿爹犹豫了一下。
我看得出,阿爹不想透露那人是谁,只是皱眉:
“军机大事,岂是你能饶舌的!出去!”
我眼睛红了。
后退两步。
猛地抽出长剑横在脖子上。
“阿遥!”
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我与阿爹苦苦僵持。
“北道到底有何不可走!阿爹回长安就是走的北道!”
我更加用力的对着自己的脖子划下去。
“阿遥!”
长剑被阿爹生生折断,我摔在地上,顺势跪下:
“阿遥愿立军令状,若南道不可走,阿遥任凭军法处置!”
“但阿爹若执意走北道,阿遥立刻自刎于三军阵前!”
看着我眼眶发红,阿爹叹了口气,摆摆手:
“罢了。”
我松了口气。
全军马上要奔向绝路的方向被拨转向南。
我刚想睡个好觉,手下却连滚带爬找到我:
“不好了!老将军他……他……”
我慌忙跑到阿爹的寝房。
满地血色,阿爹已闭上了眼。
5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意志力忍着没有尖叫出声的。
只是气若游丝吩咐手下:
“封锁消息,说阿爹身体抱恙,要回长安休养。”
“是!”
话音刚落,背后突然传来尖叫:
“阿爹!!”
我慌忙抱住姐姐,死死堵住她的嘴。
“妹妹你别拦着我!我要阿爹!到底是谁杀了阿爹!阿爹!!”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抹布塞到了她的嘴里,将她的双手反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