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军营带回两个男人,分别护送我和姐姐下江南经商。
姐姐一眼相中俊郎挺拔的副将,当夜就把瘦弱貌丑的小将扔进我闺房。
自己和副将在隔壁颠鸾倒凤。
而我望着浑身是血的小将,起了恻隐之心。
从此我白天请人教他拳法,晚上亲自教他算账。
他易自卑,我便把盈利的半数店铺记在他名下。
他不善言语,我便拉着他讲经商趣事。
我以为我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直到三年后府内失火。
他带着我所有的银票地契,扔下我奔向姐姐的院子。
我向他呼救,他短暂的回头看向我,眼角的刀疤被汗水抹掉:
“月如,对不起,但苑秋姐于我有恩。”
“我发誓,如有来世我必为你当牛做马,弥补罪孽。”
原来他的瘦弱和貌丑都是假的,也不曾爱慕过我半分。
我在火海中痛苦离世,再睁眼,竟回到他瘫倒在我闺房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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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聿正蜷缩在我面前轻声咳嗽。
每一声都咳出不少血丝,让他显得更加可怜。
但重来一世,我只是仔仔细细瞧了半晌。
施苑秋还真是心狠,知道我容易心软,就对他下手这么狠。
“你来错地方了,我不需要一个没用的人。”
说完我让下人把他拖走。
一道血痕从我面前延伸到屋外,我招呼丫鬟收拾地面,瞥见许知聿脸上闪过诧异和不解。
但我只当是他着急姐姐的嘱托,并未多想。
次日一早打开房门,我发现本应该被扔出去的许知聿跪在了石子路上,浑身都是干涸的鞭痕血迹。
父亲则带着施苑秋一行人站在他的身边,脸色阴沉。
“月如!你就这么对待我选来的侍卫!”
施苑秋更是不忍地哎呦一声,扑进副将卫泾的怀里:
“妹妹怎么这么狠心,他再丑陋也是父亲为你挑的侍卫,你打他罚他,不就是在打父亲的脸吗?”
卫泾也叹了口气:“二小姐,知聿底子差,你这么对他他会死的。”
我平静摇了摇头:“父亲,他不堪大用,做不了我的侍卫。”
“放肆,你这意思是我没好好挑选,故意挑了个废物回来!”
父亲的暴怒让我心下一片冰凉。
前世我只一眼就对许知聿起了恻隐之心,不仅没怪罪父亲的偏心,还庆幸他落到我手里。
他体弱自卑又貌丑,在军营肯定会被欺凌致死。
但在我这里至少能保证温饱,日后只要他对我有一分倾心,我就下嫁。
可谁知我付出一切换来的,是火海中的背叛,和那句“对不起”。
重来一世我保持冷静,才看清楚父亲和施苑秋的打算。
我是妾室所生,本来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女,经商才能却比他强。
父亲讨厌我的出身,也嫉妒我的能力,所以事事都以施苑秋为主。
这次所谓的下江南,他也提前当众宣告:
三年内我们其中赚取的银票房契更多的那个,就是施家唯一的女儿。
所以他给宠爱的女儿挑了个副将,另一个必须是个小将。
施苑秋再用点计谋,那个小将就成了我身边的眼线。
果真是亲生父女,一门心思只想让我死。
见我一直没说话,父亲冷眼出声:
“苑秋选了卫泾,那许知聿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你说他没用,就是在说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