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到了太阳西下的时候,冯瑶已经弄满了一车的树枝。而大黄,也不负重望的猎到一大一小两只山鸡,还带着冯瑶找到山鸡窝掏了一窝鸡蛋。

一人一狗迎着天边的晚霞,向着浮西城的方向走去。

走累了,冯瑶便停下来,随着的坐在路边休息。

她拿出两个梨,在衣袖上擦了擦,自己一个,给大黄一个。

大黄狗欢快地接住梨,趴在地上啃了起来。冯瑶则靠在路边的石头旁,慢慢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远远的,冯瑶看到前方出现两个人影,正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立刻警惕地坐起身子,瞪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两个人。

待到那两人走近了,冯瑶才看清他们的面容。她立马站起身,抽出车上的砍刀,警惕的守在架子车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冯二妞的哥嫂,冯二壮与陈三巧。

陈三巧身着补丁摞补丁的破烂衣服、脚下穿着一双露出脚趾的布鞋。面色腊黄粗糙,头发随意的用一根木簪子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因为贫穷,劳作,生孩子等等原因,生生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冯二壮身材魁梧,因着长年劳作,一身肌肉,看起来孔武有力。

“妹妹,你出城砍柴来了?”陈三巧老远就和冯瑶打着招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冯瑶轻声“嗯”了一声。她的目光在陈三巧和冯二壮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冯二壮身上。声音中满是疏离之意:“两位有事?”

陈三巧快步走到冯瑶面前,伸手就想去推她的架子车。

“妹妹好久没回娘家了吧?今儿赶巧,不如回家看看。等到家了我给妹妹包饺子吃。”

冯瑶眸中泛冷,挥起手中的砍刀向着陈三巧的手砍去,语带威胁。

“陈三巧,说话就说话,别动我的东西。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陈三巧被吓得匆忙间闪身躲过冯瑶的砍刀。她急步走到冯二壮的身旁,看向冯瑶的目光中充满了怒火和不甘。

“妹妹这是做什么?我和你哥哥不过刚好在此碰到你而已。我们想着你许久不曾回娘家了,想让你回家看看。”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

冯二壮叹口气,向着架子车的方向走去,“二妞,你丈夫死了,如今是个寡妇,日子也不好过。先跟着我回家,我再帮你找个夫家,也好过你这般一个人过活。”

看着二妞那不为所动的样子,陈三巧皱了皱眉,也走上前来,劝道:“二妞今年十八了吧?女子十五没有相公,衙门就会强制婚配相公。我和你哥怎么说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会害你的。若是等到官衙给你配相公,万一配个又老又残,喝酒打媳妇的,你可怎么活?”

两人说话间,冯二壮走到架子车旁,弯腰就想去推冯瑶的架子车。

冯瑶挥起手中的砍刀就砍了过去。那砍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最终停在距离冯二壮手三寸之处,刀刃上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拿开你的手,否则别怪我心狠。”

身后的陈三巧见状,上前几步就要去抱冯瑶。她和相公今日听人说,看到二妞推着架子车来山上捡柴。两人早早的就守在二妞经过的路口等着她。目的就是想要二妞的架子车,还有柴火。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怎么可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