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能让晏知深毁了豆蔻的脸。
豆蔻低低说了句:“我才不是你这变态的人。”
晏知深收回小匕首,嘴角上扬:“你的三脚猫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能够躲得过他身边耳目且不说,刚刚抱他大腿的招数也十分藏拙。
豆蔻倒是因为中毒的因故,没什么力气也看不太清顾天骄的招数,只担心顾天骄暴露银楼,毕竟顾天骄是个没什么节操的人,便又说了句:“要杀要剐,我是死都不会……”
“你倒真没用。”顾天骄打断她,又跟晏知深说,“南疆的毒师,也敢打我看中的人的主意!”
豆蔻翻了个白眼,只觉得顾天骄这借口太天真可爱,这么说说的话,晏知深肯定不信。
“你不能杀她,诺,你看!”顾天骄见晏知深不说话,扒开了豆蔻的袖子,露出白雪般手臂,臂上有一个印记,是一个血红怪诞似蝴蝶又似某种飞蛾的纹身,隐约透着诡异,仿若要滴出血来。“且她适才,适才趁你不注意对你下了情蛊毒。”
晏知深眉头一皱,这纹身大有来头。
豆蔻一怔,她几时有这样的纹身?看了看顾天骄,满是矛盾,却也只能一搏,顺着她的话说:“我南疆女子,向来洒脱,看中了就想抢回家,你的钱我退你又如何?”
被当成南疆人总比暴露银楼来的好。
“你且把解药拿来。”顾天骄说。 “他放过你。”
晏知深却说:“我不曾同意。”
“若非我真心愿意,你所中的情蛊没解的。”豆蔻也放弃了治疗,随着顾天骄胡说八道起来,其实心里也不抱什么希望,对顾天骄的说法十分的吐槽。
晏知深自是知道她们在演戏,但他的目的达到了,本就不想杀豆蔻,既是顾天骄的人,跑的和尚跑不了庙头,便丢下一颗解药。
顾天骄喂豆蔻吃下,过了一会儿,豆蔻恢复了力气,便从身上随便掏了点药丸给顾天骄:“用水化开服下......”
随后飞一般逃离了案发现场,顾天骄望着豆蔻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并没有给晏知深服下豆蔻的药丸,只把它随意丢了踩碎:“她不算我的人。”
“你会蛊术?”晏知深问。
“知道一点,谈不上会。”顾天骄捂着头,这一路没歇,头又疼了。
“你有没有给我下情蛊?”晏知深却问。
“你以为蛊那么容易寻的,情蛊这么单一功能的玩意别说我没时间练,有时间练我也没用处。”顾天骄就是随口忽悠豆蔻的,她解蛊跟解毒比较厉害,可手上有的也是保命用的蛊,万不得不使。
晏知深还想问什么,顾天骄却有些撑不下去,就地睡在地上:“天塌下来都不要吵醒我。”
荒山野岭的小酒馆,怎可能会有上等的安息香?
这本不是什么毒药,只是顾天骄连日不好睡又着急赶路了,这会儿闻着实在困乏,便闻得想睡。
这荒山野岭就着呢一家小酒馆,也有几间客房,条件不太好,很是随意,杀戮过后好一会儿,晏知深的手下从马厩里揪出了掌柜,看着睡在地上十分不雅的顾天骄,大伙儿都有些惆怅。
众暗卫心里翻了翻白眼,只觉得顾姑娘这招甚绝,无疑是为了给自己跟世子爷相处制造机会来着。
不料世事还可更绝。
掌柜是个小年轻,这会儿也有些迷茫了,看了看晏知深,看了看晏知深怀中的顾天娇,为难地说了句:“几位爷看着也不是普通人物,若在小店出了事故,小的肯定是是负责不起的,那些人也恐再来,可否移动移动,小的带你们去一处安静地方歇下?”
晏知深思虑片刻,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晏知深叹了叹气,轻轻松松扛着顾天骄示意小掌柜带他们前去他口中偏僻的地方。
确实偏僻,小掌柜带他们去的地方,耸在悬崖绝壁之上,隐在云中,从小酒馆周边荒凉走了个把时辰,穿过一隐蔽的山洞,柳暗花明后,只有一条栈道上来。
却是间无名寺庙,接待他们的住持也是个小年轻,也是庙里唯一的小和尚,长得甚是好看,气质超脱。
小主持皱眉看了一下晏知深扛着的顾天骄,自作主张为她把了脉,只摇了摇头,说顾天骄太累需要休息会儿就好,随之给晏知深等人安排了禅房。
晏知深表现得与小主持他相逢恨晚,十分投契,甩下昏迷的顾天骄后,两人便在隔壁禅房下起棋来,聊了起来。
顾天骄在睡了一日一夜后,被饿醒后还有些迷糊,发现自己竟然不是在原来的客栈地上,有些茫然,走了出来,推开了隔壁的们,又看到了两个正在下棋聊得正欢的人时,尤其是看着那个小和尚,却是失神笑了。
小主持双手合十,朝她笑了笑,站起身来:“你怕是饿了,我去找人给你弄些吃的来。”
顾天骄这下是确确实实地失神了,竟然没有回他,眼睁睁看着小主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