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破公寓的第一天,血字规则糊了我一脸。
午夜禁灯、走廊禁跑、必须满足租客合理需求——我房产中介职业病当场发作。
红衣女鬼深夜索命?我反手把催缴单拍她脸上:“本月房租滞纳金200%。”
当全球怪谈降临,我的公寓成了人类唯一安全区。
各国天选者跪求一房难求,红衣女鬼抱着缴费盒飘过:“老板,收租吗?”
第一章 腐烂的遗产与血色守则
苏渺捏着那张薄薄的、散发着陈腐霉味和某种难以言喻腥气的房产证副本,指尖冰凉,胃里翻江倒海。眼前这栋名为“槐荫公寓”的老楼,活像一只蹲伏在黄昏阴影里的巨大癞蛤蟆。斑驳脱落的墙皮是它溃烂的皮肤,歪斜的、布满蛛网的窗户是它浑浊呆滞的眼睛,黑洞洞的单元门入口,则像一张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巨口。风穿过楼体破损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怪响,仿佛无数人在低低啜泣。
舅舅,那个几乎从她记忆里消失的、脾气古怪的孤僻老头,竟然在遗嘱里把这玩意儿塞给了她?苏渺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这哪里是遗产?分明是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麻烦!她干了一年房产中介,练就了识别“凶宅”的敏锐嗅觉,眼前这栋楼,凶得简直能滴出血来。
“苏小姐?”旁边一个穿着不合身黑西装、脸色苍白得不像活人的律师助理,用毫无起伏的平板腔调催促,“请尽快完成交接,前任管理员,也就是您的舅舅,已在三日前…‘离任’。”他把“离任”两个字咬得异常古怪,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意味。助理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空洞无光,像两颗打磨过的石子。
苏渺强压下心头的不适和翻涌的恐惧,深吸一口气,那股子常年带客户看房、在合同条款里打滚的职业本能压倒了生理性的厌恶。她掏出钥匙——一把沉重的、布满诡异螺旋花纹的黄铜钥匙,触手冰凉刺骨,仿佛握着一块寒冰——插进了锈迹斑斑的单元门锁孔。
“嘎吱——咔哒!”
门开了。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陈年的灰尘、无处不在的霉斑、腐烂木头、某种劣质廉价熏香掩盖不住的腥甜血气,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冷湿气。这股阴风钻进苏渺的领口,激得她汗毛倒竖。
楼道里一片死寂,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发出孤单的回响。声控灯?别开玩笑了。头顶只有几盏蒙着厚厚灰尘和蛛网的、早已熄灭的灯泡残骸。光线从单元门外勉强挤进来一点,勉强照亮入口处一小块布满污渍的水磨石地面。两侧是紧闭的、油漆剥落露出底下暗沉木质的房门,门牌号模糊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刮擦过。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力。
苏渺的心跳得又快又响,在绝对的寂静中如同擂鼓。她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着走向位于一楼走廊尽头、那间属于管理员的房间。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缓缓向内打开。
一股更浓烈的霉味和尘土味涌出。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小小的、布满污垢的窗户透进一点惨淡的微光,勉强勾勒出室内简陋的轮廓: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木桌,一把歪斜的木椅,一张布满可疑深色污渍的窄床,墙角堆着些看不清的杂物,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软绵绵的,留下清晰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