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爸爸他们的表情，慢慢地说： "我知道了，李叔叔。"
挂断电话，客厅里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刚才银行打电话过来了。"我故意放慢语速，"他们说，如果一个月内还不清八百万的贷款，就要拍卖这套房子。"
爸爸瘫坐在沙发上，脸色死灰。 "八百万……我们上哪去找八百万？"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 "爸，您还记得十年前，我临走时您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看着我，眼神闪躲。
"您说，等明轩好了，就接我回家。您说，我是您最疼爱的女儿，永远都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爸爸的眼泪流了下来。
"可是昨天，您连让我在家里过夜都不愿意。"我站起身，"所以现在，该轮到你们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无家可归了。"
4
接下来的几天，苏家乱成一锅粥。
爸爸四处借钱，想要凑齐八百万还清贷款。 但是这么大的数目，哪里是说借就能借到的？
明轩和雅婷也在想办法。 他们把车子卖了，把名牌包包、珠宝首饰都当了。 但这些奢侈品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万而已。
张梅每天在家里哭闹，说要回娘家。 但她娘家也没有这么多钱。
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里，每天都会回来看看。 看着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快感。
这就是报应。
第五天的时候，明轩找到了我。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里满是血丝。 "姐，我们谈谈好吗？"
我放下手中的茶杯。 "有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你恨我们。"明轩坐在我对面，"但是你也不能真的看着我们流落街头吧？" "我们毕竟是血亲。"
我笑了。 "血亲？昨天你还说我是外人，今天就成血亲了？"
明轩的脸红了。 "姐，我承认昨天我们说话不好听。但是……" "但是什么？"我打断他，"但是现在你们需要我了，所以就想起我是你们的亲人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好吧，我承认我们之前对你不够好。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能不能从现在开始，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看着他，"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明轩急切地说，"你是我姐，我是你弟弟，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我们可以好好相处，就像小时候一样。"
我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的明轩确实很可爱，总是跟在我后面叫姐姐。 每次我给他买零食，他都会开心得跳起来。 那时候的他，眼里满是对姐姐的崇拜和依恋。
但是现在呢？ 现在的他，眼里只有算计和利用。
"明轩，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摇头。 "每天凌晨三点起床，诵经到天亮。" "不能吃肉，不能穿华服，不能有任何娱乐。" "冬天的时候，山上冷得像冰窟窿，但是我不能生火取暖，只能靠打坐来抵御严寒。" "夏天的时候，蚊虫叮咬，但我不能杀生，只能任由它们叮咬。"
明轩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吗？"我继续说，"因为我以为，只要我足够虔诚，足够刻苦，就能换来你的健康。" "我以为，等你好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就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姐……"明轩想要说什么，但被我阻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