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只恨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沈清雅抬头看着他，眼中有泪光闪烁。
"清雅，"林北辰握住她的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
那一刻，在月光下，在这个温暖的夜晚，沈清雅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那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情——被人真正关爱的感觉。
第四章
春天来得很快。
沈清雅在被服厂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她不仅转了正，还当上了车间组长。王厂长经常夸她手艺好，人也踏实。
更重要的是，她和林北辰的关系也在悄悄发生变化。
每个周末，林北辰都会来接她出去走走。有时是去公园，有时是去书店，偶尔也会到江边看日落。
他们很少牵手，更没有过分亲密的举动，但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意。
"清雅，"这天在江边，林北辰忽然开口，"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清雅手里的石子掉进江里，溅起一朵小水花。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愿意嫁给我吗？"林北辰转身面对她，神情认真，"我想娶你为妻，正式的妻子。"
沈清雅的心跳得很快，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北辰，我不配。"
"为什么？"
"我不是清白之身，我做过别人的妾..."
"那又怎样？"林北辰打断她，"清雅，你听我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是你的善良，你的坚强，你的一切。"
沈清雅眼圈发红："可是别人会说闲话的，你是军官，你的前途..."
"我的前途我自己做主，"林北辰握住她的手，"清雅，我爱你。这就够了。"
那天晚上，沈清雅失眠了。
她在宿舍里翻来覆去，想着林北辰的话。
她当然想嫁给他，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可是她真的配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宿舍门被轻轻推开。室友小李探头进来："清雅，有人找你。"
"这么晚了？"
"是个女人，说是你的老朋友。"
沈清雅疑惑地走出去，在宿舍楼下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清雅妹妹，好久不见。"
女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涂着浓妆的脸——是黄家的二姨太太，赵美娟。
"你来干什么？"沈清雅警惕地问。
"别这么紧张嘛，"赵美娟笑眯眯地说，"我是来恭喜你的。听说你找到了新靠山？还是个军官？"
沈清雅脸色一冷："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痛快！"赵美娟拍拍手，"黄老爷让我来告诉你，他可以放你走，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你要赔偿他的医药费，一千块钱。第二，"赵美娟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你要让你那个军官朋友帮黄老爷一个忙。"
"什么忙？"
"黄老爷最近做生意需要一些特殊的通行证，你懂的。"赵美娟意味深长地说。
沈清雅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要我让北辰犯法？"
"这可不是犯法，只是走个后门而已。"赵美娟轻描淡写地说，"再说了，如果你不答应，黄老爷就把你们的事捅到军区去。你想想，一个军官和别人的妾室纠缠不清，这传出去好听吗？"
沈清雅浑身发冷。
她知道赵美娟没有在开玩笑。以黄家的势力，真的能让林北辰的前途毁于一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