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有电动车吗？"
"没有，但我可以租。"
"那行，明天来上班。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工作很辛苦，风吹日晒的，你一个大学生可能受不了。"
"没关系，我能受得了。"
第二天，我换上了黄色的外卖制服，骑着租来的电动车，开始了我的外卖员生涯。
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迷路，送餐超时被扣钱是家常便饭。有些客户脾气不好，会因为菜凉了或者送晚了骂我。我只能赔笑道歉，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最难受的是遇到以前的同事。有一次我去一家公司送餐，电梯里遇到了前同事李明。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然后装作没看见。
下电梯的时候，我听到他和别人说："看到了吗？那个就是张浩，以前还是我们的技术总监呢，现在送外卖了。听说创业被女朋友骗了，惨得很。"
那一刻，我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我。
但我没有放弃，因为我需要钱，需要为我爸治病。
三个月后，我攒够了给我爸的手术费。同时，我也慢慢适应了这份工作。送外卖虽然辛苦，但也有它的好处：时间相对自由，而且能接触到各行各业的人。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去星悦科技的办公楼送餐。当时大部分员工都下班了，只有几个加班的还在。我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程序员，他看起来很疲惫。
"又加班啊？"我随口聊道。
"没办法，这个项目要赶进度。"他苦笑，"老板说下周必须完成，不然我们都要被开除。"
"什么项目这么急？"
"就是那个新的推荐算法，说是公司的核心技术。"他摇摇头，"但说实话，我觉得这算法有问题，很多地方的逻辑都不通，像是从别的地方拼凑过来的。"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那个推荐算法，不就是我和林悦一起开发的吗？
"能具体说说什么问题吗？"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
"算法的核心部分写得很精妙，但是周边的辅助模块就显得很粗糙，像是后来硬加上去的。而且注释风格完全不一样，明显是不同的人写的。"
电梯到了，程序员走了出去。但他的话却在我心中掀起了巨浪。
从那天开始，我有意无意地经常去星悦科技送餐，跟那里的员工聊天。渐渐地，我了解到了更多内幕。
原来，星悦科技的核心技术确实是从我们之前的公司"借用"的，而且不只是算法，连商业模式和产品设计都有很多相似之处。更可怕的是，林悦还利用投资人的关系，获得了一些内幕信息，进行非法交易。
我开始有意识地收集证据。每次送餐时，我都会留意他们的谈话，有时候还会偷偷录音。慢慢地，我手中掌握的证据越来越多。
但我一直没有行动，因为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毕竟，她曾经是我最爱的人。
直到昨天在电梯里再次见到她，看到她眼中的轻蔑和优越感，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4
举报提交后的第二天早上，我照常穿上外卖制服准备上班，手机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张浩！你赶紧看新闻！"电话里传来室友老王兴奋的声音，"星悦科技出大事了！"
我打开手机，各大财经新闻网站的头条都是同一个消息："星悦科技遭实名举报，涉嫌技术盗窃和内幕交易，股价开盘即跌停。"
